第一七三章:史阴人 三(1/1)

其实,无论司马令公有没有在朝堂上替李降将军说句辩解的话,远在万里之外的李降带着自己残活下来的部众,都已经彻彻底底逃出雄武大帝的势力范围。

活着才是王道,其余什么都是假的。

这句话,不仅司马令公体会到了,首先几天,还要为雄武大帝几次三番自杀的李降将军,也深深地体会到了,因为他在空气格外清新的青青大草原上,遇到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她,也不是别人,正是蛮奴大可汗的女儿。

相对于男人,年轻的女人都挺善良的,特别是对于这位只有16岁,生长在远离战火的北王庭的这个婀娜多姿的大胭脂公主来说更是如此,当她看到浑身血污,还被三根栓羊的大铁链捆住手脚的李降将军那双无比渴望求生的眼睛时。

这个姑娘毫不犹豫地冲着李降跑了过去,接着对看守的两位蛮奴士兵厉声命令道:“这个人,放开他,洗干净,让他吃饱饭,然后送到金帐来。”

因为她是公主,两名蛮奴士兵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应了一声后,他们像奴才伺候主子一样,如数地照做了,在换上一身干净而又暖和的蛮奴衣服之后,李降将军觉得自己又重新开始像个人了。

人在落难时,

遇到什么人,真的是很重要,

他或她,能够决定你,

是涅盘重生,还是从此堕落。

在美美地享受完一只烤全羊,又打了个饱嗝后。李降将军被请进了大胭脂公主的金帐之后,由于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李降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的。

“李降,感谢姑娘相救。”李降进入金帐第一件事便是在大胭脂公主瘁不及防的情况下,向她行了一个特别大的跪拜礼。

“小李将军,如此大的礼,我怎么受得起?快起来,你快起来。”大胭脂公主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了过去扶起李降。

“姑娘,怎么?你会讲我们的语言?”李降从地上重新站起来后,好奇地反问道,这个时候,他就更加怀疑跟前这个黄毛小丫头的身份了。

“噢,这么说吧,我母亲是你们雄武大帝的姑妈,我呢虽然,在这大漠长大,但是从小听母亲,讲了许许多多南朝的故事,尤其是你爷爷飞将军的故事。”大胭脂公主笑着答道。

“我爷爷,他确实是个奇人,只是他老人家总是走霉运,一生也没有封上候,而我李降就更不的行了,临阵投降,把我们李家的英名都给丢完了。”李降说完又长长地叹了一声。

“嘿,别泄气嘛,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好了,在金帐中,没人敢动你的,至于你的那些兄弟,我跟父汗去说说,让他们也获得自由,他们若愿意,还可以在这里娶妻生子,我知道你爱兵如子的。小李将军,你看?”大胭脂有些腼腆地安慰道,少女拿主意时,总是有些拿不稳的,尽管她知道,她这是在乐于助人。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李某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感谢公主了?”李降将军于心不安地说道。

“这简单,你只要贴身保护我的安全,顺便时不时地给我讲讲故事,逗我开心就行了。”大胭脂公主得瑟地回道。

就这样,李降将军在青青大草上,开始了新的生活,两年后,他与大胭脂公主完婚,婚后三天,由于雄武大帝再一次听信李跑利,说其替蛮奴练兵的讹传,夷灭李降将军的三族,致使李降彻底与汉王大陆断绝关系。

就在李降家十余口人尸骨还末寒的时候,越来越年老雄武大帝,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并且还时不时地怀疑有人用巫蛊诅咒自己。

为了让自己心安,于是派出身底层的江齐去调查所谓的事实真相。江齐这个人靠着投机所好应得的皇帝信任,并因为自己有一次汇报了太子刘冤死的小错误得到雄武大帝称赞,

然而,这个小人却以自己小人的肚量,去横量太子的肚量,认为如果,雄武大帝一但病天,刘冤死上位的话,自己也必将不得好死,思前想后,江齐决定先下手为强。

正好当时的大环境是,雄武大帝认为太子过于懦弱,很不像自己,朝廷中还有几股势力比如钩弋夫人,贰师将军李跑利、丞相刘屈棍都想扳到太子。

于是,江齐利用巫蛊案显示诬陷了太子的两个姐妹,而后又在太子家假装挖出巫蛊,结果把太子刘冤死给逼急了,在盛怒之下,便当面斩杀于江齐于马下。

可惜的是,这场由本就由江齐所挑起的腥风血雨,并没有因为这个狗奴才的死而结束,由于雄武大帝根本没有给太子解释的机会。

无奈之下,刘冤死只能在自己皇后母亲的支持下举兵造反,见太子造反,雄武大帝,没有多考虑便派军队镇压,京城大乱一个多月后,刘冤死战败逃出长安城。

后来太子刘冤死,转逃多地,然而最终还是被发现行踪,最终刘冤死选择了上吊自杀,一同死的的还有他的大儿子,也就是雄武大帝的长孙,以及相濡以沫,恩爱有佳数十年的皇后。

区区一场巫蛊案使得原本不可一世的雄武大帝失去了自己的皇后,皇后生的两个公主和汉王大陆的接班人太子,后来在司马令公的分析下,再加上雄武大帝自己派亲信,秘密调查这次巫盅事件,结果,发现这帮得利者居然存在彼此间的勾结,相互呼应。

于是大怒之下的雄武大帝,又下令烧死了进馋言赵高和李莲英,腰斩丞相刘屈棍和他那大搞巫蛊的夫人,并将全家八十口人斩首示众,就算这,雄武大帝还觉得不解恨,于是他隔了三天后,又下令杀死了贰师将军李跑利全家,并还刺死钩弋夫人。

望思台,望子归。

子何归?暮暮矣?

唯有两个垂垂老叟,

相互相携这下,登上台去,

遥望西阳,天边已尽黑黑色。

有些东西,有些人,一旦失去,便永远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