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沉梦(1/3)
第一百八十一章沉梦
奚墨回到自己的房间沐浴。
只是这个澡洗得实在有些心神恍惚,眼前总浮现阮夜笙那含着媚的眼神,她有时候也不太明白,世上为什么会有阮夜笙这种看什么都像是能勾着人的目光。耳边除了洗澡时的水声淅沥,甚至还似有阮夜笙的轻语呢喃,更有她惹人怜的那一声“疼。”
奚墨闭上眼,透明的水痕沿着她精致的面颊往下淌落。
于是眼前的画面消失了,可脑海里却又闯入了阮夜笙刚才映在墙帘上的身子轮廓。
她以前虽然和阮夜笙换了身体,但其实并没有真正地细看过,就连洗澡的时候都是基本上闭着眼的。而且就算洗澡的时候需要直接触碰阮夜笙的身体,可感觉是她自己的,其实那时候更多的是尴尬,而不像是如今这样,只是看了个阮夜笙投照的剪影而已,她都觉得浑身有些热。
是……梦酒太上头了吗?
喝了酒,又觉得这梦酒后劲足,奚墨也不敢洗太久,洗完之后收拾了下,再度走进阮夜笙的房间。
房间里的大灯都被阮夜笙熄灭了,现在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灯,灯光暧.昧地洒在床上,也照着床上的阮夜笙。
阮夜笙背对她躺着,发丝上隐隐有微光流转。
奚墨本就以为阮夜笙酒醉,见她躺得安静,以为她已经睡着了,脚步放得更轻,也没有吭声,生怕打扰阮夜笙睡觉。她褪了衣服,掀开被子坐在阮夜笙身畔的空位置上,探身过去将床灯关掉,越发小心翼翼地躺了下来。
她依然还是平躺着,隔阮夜笙有些许距离,双手拘谨地交叠,搁在自己身上。
房间里太静了,奚墨依稀能听见自己和阮夜笙的呼吸声。阮夜笙的呼吸比起平常似乎有一些快,一下一下的,奚墨听着听着,仿佛受到了她的影响,自己的呼吸节奏也被带得快了起来。
奚墨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被子里窸窸窣窣的,却是阮夜笙翻了个身,朝她贴了过来。
阮夜笙的手环在她的腰身上,脸埋在她颈窝附近,但还是一声不吭。
奚墨的身子顿时绷紧了。
“……奚墨。”她耳边送来阮夜笙的低唤,软软的,带了些黏。
“什么?”奚墨以为阮夜笙又醒了,在叫她,忙轻轻应着。
但阮夜笙没有反应,只是手臂略微收了收,将她又抱得更紧了些,往她颈窝处蹭去。
嘴里又喃喃着:“……奚墨。”
似乎是在梦呓。
奚墨等了一阵,想等阮夜笙接下来的话,但阮夜笙就只是抱着她。奚墨这才以为阮夜笙应该只是醉得睡过去,在那说梦话之类的。
可是阮夜笙在说梦话的时候怎么会叫她的名字。
是……阮夜笙梦里有她吗?
她听烟娘说过,喝完梦酒以后,就容易遵循内心的渴望,梦到自己最想要的梦。
所以,现在阮夜笙是……梦到了她?
奚墨擅长逻辑,这种时候还不忘在那认真分析。只是她此刻的心跳像是完全不讲逻辑的,它跳得那样的乱,在她心口怦然乱动一样,找不到任何规律。
越分析,奚墨的呼吸也越重。
自己难道是……阮夜笙最想要梦到的吗?
奚墨在心里问自己。
阮夜笙感觉到了奚墨在那大气不敢出似的,眯着眼,在黑暗中悄悄笑了笑。她的酒意的确是在不断加深,但现在并没有真的睡过去,她等奚墨等得那么迫不及待,就算再困,也要撑着在那等奚墨回来。
她更知道奚墨现在的反应,应该是以为自己在说梦话,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阮夜笙又怎么可能不把握住。
阮夜笙这会其实已经是半清醒,半昏沉了,说话的时候吐词并不是很清晰。她那另一半清醒的意识想在奚墨面前装,于是放任自己的口齿越发含糊起来。
“……奚墨,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阮夜笙贴着奚墨的耳边,说。
她呼出的滚烫气息绕进奚墨的耳中,奚墨几乎是打了个激灵。
阮夜笙自顾自地接着喃喃:“……我有。”
她这声音的尾音都似裹了酒的气息:“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她了。我……好喜欢……好喜欢她,我也……也希望她能好喜欢……好喜欢我。”
奚墨的身体几乎有了些轻轻的颤,却还是竖起耳朵听。
之前她在黑竹沟的时候,听到阮夜笙说有喜欢的人,却又不告诉她,她很不高兴。
但此时此刻,她又听阮夜笙在梦话里说起有好喜欢的人,还是很久以前就喜欢的,心跳几乎是跳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急促频率。
“我希望我喜欢的那个人,她能够……”阮夜笙的妩媚缠在酒里,似入了骨:“……抱我。”
奚墨的腰现在被阮夜笙抱着,听到阮夜笙这句,腰上都似倏然一紧。
阮夜笙借着“酒醉”的机会,终于将自己难以宣泄的满腔爱意晃了出来,她憋得太难受了,就差那么一个爆发点,现在仗着自己现在有个遮掩的幌子,几乎有些肆无忌惮。
反正她“喝醉”了。
“还能够……”阮夜笙说:“……亲我。”
奚墨的耳朵差点被这句“亲我”缠麻了。
“还要她……”阮夜笙气息上上下下,似有些喘:“好好地……疼我。”
奚墨听到阮夜笙这句的语气,就算她以往从来没谈过恋爱,却也知道这句“疼我”是怎么样一个让人心旌摇荡的意思。
阮夜笙说完,停了下来。
她仗着酒醉故意说骚话,却也不敢说太多,喝了酒本来就身体滚烫,说完之后,身体更是烫了,耳朵上也像是有火在烧着。
奚墨也在烧。
这样一个寂静冰冷的夜,就在迷离的酒气与这“醉话”中焚烧起来,越来越烫。
奚墨心口剧烈起伏,等待阮夜笙接下来的言语。
她竟然……想听阮夜笙说更多。
但之后阮夜笙就悄无声息了,只是呼吸还是很重。她得把握一个度,再过了这个度,她也怕吓到奚墨,之后她就忍着,没有再吭声,身子却紧紧贴着奚墨,手中半点都舍不得放手。
热度和酒意在阮夜笙的身体里发酵,渐渐的,阮夜笙那半分清醒也快保持不住,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只知道意识越来越沉,整个人的身体反倒轻盈起来。
像被一缕香气托着,漂浮着。
仿佛自己置身一片暗香盈动的黑暗中,之后那黑暗一点点散去,眼前的一切逐渐被白光所取代,那白光似裹着什么,她看不清楚,只能在这白光中起起伏伏。
慢慢的,白光也散去,露出了底下笼盖的模样。
眼前出现了一栋庄园。
这庄园阮夜笙实在太熟悉了,来过多次,是奚家庄园。只是这回的奚家庄园像是独立地存在于一片白光中,是那样如梦似幻,就连门口的路也看不分明,虚虚实实的。
明明是这样的虚无,阮夜笙却像是深陷其中,完全没有发现什么和记忆中的庄园不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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