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变故(2/4)

我正为方才自己的问题懊悔不已,她早已抬手过来,摸了摸我耳际垂下的头发,低声道:“你这傻姑娘。”

我闻言一愣,见她眼睛微微弯了弯,漾着浅浅笑意,脸一时就烫了。

这时候有人喝了一声,我和洛神循声望去,见前面一个着盔甲的兵士握着红缨钢枪走了过来,头盔上则缠了一圈白布条。那年轻兵士扫了我们众人一眼,大声道:“入城下马!”

我们面面相觑,都依言下了马,雨霖婞在后面赶上来低声道:“怎么今个进城要下马,什么新条例?”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解,以往可没有这条规矩。

洛神忽地指着眼前通往城内的红色护栏道:“你们瞧,城里与以往不同了。”那护栏处此时新增了不少守城的兵士,个个白巾缠头,气势凌人地一排排站开来,好似一众地狱门神一般。

我定睛望去,果然城里有异状。自我们这边城门口往里探视进去,大街上此时行人极少,楼阁上则缟素飘飞,白巾高悬,好似是在举城办丧事。只是这阵仗极大,处处白纱,衬得原本繁华的膺城一片萧条凄伤,分明便是国殇。

而所谓国殇,便是死了什么身份异常尊崇的人物。

雨霖婞背着手,笑嘻嘻地朝那兵士问询道:“小哥,城里发生什么事了么?”

那兵士不过十六岁模样,胡子茬都没有一根,还是青涩得很,见雨霖婞笑得勾魂摄骨的,脸立刻就红了,道:“不是城里出事了,是帝京,先皇于昨夜驾崩,膺城挨着帝京,王爷传下话来膺城要国丧七日,入城需要恭敬,不准骑马驾车。”

我听了那兵士的话,立刻就懵了。

那男人,他,他死了?

即使我不愿意承认,且那男人也不甚欢喜我,甚至当年要杀我,不过他到底也当过一段我明面上的父亲,纵然时日不久,以往待在母亲的寝宫里,时常也是要见到他的。

那时由于幼年时记忆全缺失了,只记得醒过来见了母亲与昆仑之后,她们对我说了许多话,大约都是一些关于我孩提时候的事情,想助我回忆,我模模糊糊也记得不甚清楚。只是随着她们过了段日子,就隐隐听见隔壁房里昆仑和我母亲的争吵声,偷偷扒在窗子上看,便见那时候昆仑脸上带着愠怒,嘴里不停说着不可以,不可以,而我母亲也红着眼睛低低说着话,且不住抹着眼泪。

然后第二天昆仑便走了,就此在人间蒸发一般。

我母亲性子温柔,边哭边四下翻遍去找她,都寻她不见,回来后我母亲脚步虚浮,便像是失了魂一般在窗子下坐了整整一天,将我整个吓坏了。

我无法忘记那时候的情景。晚霞透窗而来,为她披上一件昏黄轻纱,只是她好看的眼睛里却掩着疲惫,摸着我的脸问我:“漪儿,世上什么人最难拂逆,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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