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暴雨欲来（1/1）

高中开学一个多月了，袁航这些天心里很是郁闷，本来以为升到高中会好点，谁知道很多人还是喊他蛤蟆，也不知道是谁把他这个初中时的外号给传过来了，他算是体会到阿q的烦恼了。

袁航今年十五岁，身材消瘦，有一米七高，长的虽然有点黑黑的，但是细眉大眼倒也不难看。就是那一脸肆无忌惮青春痘，让人看了实在动容，从初二开始，好像在一夜之间，雨后春笋般的出了满脸的青春痘。刚开始他还去医院看，但是药没少吃，也没少涂，就是丝毫不起作用，后来自己也对自己这张脸失去希望了。

有时候他对着镜子看那一脸嚣张的痘痘实在是气恼，就用手挤，结果更杯具，本来的痘痘变成包了，一脸疙疙瘩瘩的。也不知道哪个混蛋先开始叫他蛤蟆，结果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迅速在同学间传开了，就连那些女生也会当着他的面脆生生的叫他一声蛤蟆。

在他印象中只有一个女生没叫过他蛤蟆，那就是那个脖子修长，皮肤白皙外号叫天鹅的柳依依。袁航和柳依依从初一就同班，柳依依是那种面容清纯，身材妖娆的妖精级的校花，不知搅乱了多少少男晚上的好梦，是公认的祸害，长相甜美，成绩极好，而且性格孤傲。

本来袁航在脸上没有出痘痘之前，也会偷偷的看看柳依依那张精致的如同雕刻的脸，和那袅袅娜娜前凸后翘的身影，在心里生出些非分之想，晚上做个暧昧的梦啥的。

但是自从他脸上出了痘痘被人叫做蛤蟆之后，他就彻底的切断了对柳依依的各种想法，也刻意的避开柳依依，即使这样还是有一些男生，在柳依依在的时候故意大声问他：“嗨，蛤蟆你吃过天鹅肉吗？”

有时候还故意把他往柳依依的身上推，弄的柳依依每次都会皱着眉头说“无聊。”袁航听到后就更加无地自容，好像自己是个流氓一样。

袁航的性格本来有点属于委曲求全型，特别是有一次稍作反抗后，被几个学校混混堵在校门口，修理了一顿，还被迫请了客之后就更加彻底没有了脾气。不过也令他暗下决心，考一个好一点的学校，远离那些欺负他的学渣们。

袁航发扬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奋斗了一年终于考进了河滨市第一高级中学。他们班只有两个人考进了这个河滨市最好的高中，另一个就是柳依依。

袁航和柳依依没有分到一个班，袁航在一六班，柳依依分到高一二班。袁航也不想和柳依依分到一个班，他心里有障碍，到了新的环境，他希望忘掉从前的一切，从新开始，所以有时候偶尔碰到柳依依，他也故意装作不认识，总是昂首挺胸的和柳依依擦肩而过，陌生的如同路人。

直到有一天，他又和柳依依擦肩而过的时候，头上挨了一记爆栗。当他怒容满面的回头看是谁和他开玩笑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句让他彻底崩溃的话：“蛤蟆，你吃过天鹅肉吧，味道怎么样？”伴随的还有一阵肆无忌惮的嬉笑。

袁航扭头看清楚打他头的人以后，满脸的怒容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堆起了讪笑。这个人他可惹不起，那是学校有名的人物，外号朱公子的朱明光。

袁航知道像朱明光这种不学习，整天以欺负人为乐的人肯定不会是考进一高的，一定是因为朱明光的爸，朱明光的爸爸就是管这一片公安分局的局长，虽然官不大，但是那些流氓混混们，都给他面子，也总有一群人喜欢围着他转，拍他的马屁。

朱明光是四班的学生，虽然和袁航不一班，但是是一栋教学楼上的，袁航认识他，他们这些在学校被称作光棍儿的学生，一般都是学校的名人，他们那些打架斗殴的光辉历史会在学生中传颂，而且也总是活跃在走廊上操场上，曝光率很高。不像那些好学生，埋头于书桌旁，除了上厕所基本上不出教室。

柳依依对这样的调笑也是经历的多了，她看都没有看朱公子一帮人，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的继续走自己的路，好像世界上更本就不存在这样一批人。“美女就是美女，有个性，我泡定你了。”朱明光托着下巴，看着柳依依的成熟饱满身影大声说道，仿佛是在向柳依依宣战。

就这样袁航这个蛤蟆的称呼，又像甩不掉的膏药一样沾上他了，袁航感觉实在是太悲催了。心里郁闷的简直有点堵的慌，这满脸的青春痘什么时候才会消失呀？他真想找个锉子把自己的脸打磨平了。

这一天一大早还天气晴朗，但是在上第一节时，天突然阴沉下来，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好像已经堆到教学楼上一样，天空一片昏暗，教室里都开起了灯。袁航上课的时候看着窗外那漫天的乌云，突然想起了李贺的《雁门太守行》，其中那句黑云压城城欲摧，形容现在的乌云实在是太贴切了。

第二节下课，是个大课间，本来要做广播体操，但是天阴沉成这样，而且星星点点下起了小雨，所以广播体操取消了。袁航拿起课桌里的伞，他课桌里边一般会放把伞，他的同桌赵磊还因此讽刺过他，像个娘们儿一样谨慎，谁个大男人天天准备一把伞。还是把青色的款式非常女性化的伞，因为那把伞有长长的蕾丝边。

袁航推推趴在课桌上睡觉的赵磊：“喂，大头去厕所不去?”。

赵磊是一个头部和身材比例不太协调的人，身材不高可是头特别大，不过也正应了那句，脖子粗英雄头大聪明。赵磊特别聪明，学习成绩特别好，就这样玩玩睡睡，成绩就很好，在第一次月考，还考了班级第三名。

这令那些埋头苦读的人非常羡慕，也包括袁航，因为赵磊不但喜欢上网玩游戏，还喜欢看电子书，挂在嘴上的不是魔兽就是修仙，反正和他讨论学习的时候不多。

“别理我，我困死，让我睡会儿。”赵磊一动也不动的嘟囔着。

“看你瞌睡那样子，你丫昨晚又上网了吧？”袁航摇摇头出了教室，他妈的就是人比人要死，货比货该扔。他自己整天小心翼翼，兢兢业业的学习，怎么感觉那么吃力，初中感觉学习还行，但是到了高中，除了语文，一切都让他头疼。

出了教室，看到不少人站在走廊，看着那漫天的乌云议论纷纷，有的说这团乌云像虎，有的说那团像蛇。袁航可没心思欣赏这天空的景色，管他妈像啥，他肚子闹的厉害，也不知道早上吃的东西是不是有问题。雨很小，袁航也没有打开伞，夹着伞向厕所跑去。

袁航基本上以六十迈的速度冲进操场另一边的厕所，没有一点矜持之态。跑着心里还骂：“他妈是谁的主意，把个厕所修的这么远。”进了厕所，幸好还有位子，袁航所有的动作基本上是一气呵成，“舒服呀！”袁航蹲下后舒坦的真想点支烟抽。

就在袁航正在拉翔的时候，雨突然开始大了起来，而且还伴随着雷声，那雷声刚开始还只是一个个的响，后来就像过年的鞭炮一样，多了起来。

正在上厕所的人都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战斗，做鸟兽散了，热闹的厕所也清静下来。袁航还是不慌不忙的，反正他拿着伞呢。

出了厕所，他打着伞没有走几步，有一个人忽然从后边跑了过来，也钻到他的伞下，“谁呀？不请自来。”袁航扭脸一看，这不是柳依依吗，袁航手一哆嗦，伞差点没有拿住掉在地上。

柳依依的一缕头发已经打湿了，软软的贴在白皙的面颊上，柳依依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走，袁航也不知道说什么，他甚至想把自己的伞塞给柳依依，然后自己冒雨跑回去。不过他又想“这是自己的伞，凭什么要像做贼一样心虚。”

两人挤在不大的伞下，肩膀不时碰撞一下，袁航心里砰砰乱跳，感觉柳依依的肩膀怎么那么柔软，他心里突然想到柔若无骨这四个字。柳依依身上那种似兰似麝的香味，刺激着他灵敏的鼻腔粘膜，让他甚至感觉头都有点晕晕乎乎的。袁航突然感觉脚下好像坑坑洼洼的，总有要摔倒的感觉。

袁航极力的保持着镇静，走的很快，柳依依紧紧的跟着他，都有点小跑了。“哎，你慢点呀，有人拿着枪追你吗？”柳依依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

“啊，不好意思，我习惯了。”这句有点轻嗔薄怨的话，听到袁航耳朵里，感觉比雷声还大，这是柳依依第一次和他说话。他憨憨的笑了笑，放慢的脚步。

“袁航，自从上了高中你怎么见我总像不认识我呀，我有时候想给你打个招呼，可是看到你那目空一切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开口。”

“不会吧女神，我还以为你不会记得我这个人呢。”袁航心里说道。

“不是的，我是看你总是很严肃，不敢和你说话。”袁航挠挠头解释道。

“我不严肃行吗，就这样还是会被人纠缠，烦死了。”柳依依一脸的苦恼。

袁航听到柳依依这样说，差点脱口而出：“那个混蛋纠缠你，我收拾他。”不过这样的豪言壮语，他也是在心里想想，如果他真敢站出来，就会像宋丹丹的那句小品台词，纯粹属于没事找抽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