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篇 流沙海 下（2/3）

“不行啊，不是爷爷不想帮莉娅，但是现在情况紧急，爷爷不可以在这里浪费力量。”梅兹尔德叹息一声，将莉娅抱得更紧，“况且这种地方，一场雨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为什么？救人怎么会是浪费力量呢？当时爷爷你也这么说！现在哪有什么情况比这里的人还要紧急？爷爷根本就是小气鬼，自私鬼！吝啬自己的魔法！”莉娅从梅兹尔德怀里挣脱，两颗泪珠爬上了眼际。这个村子尽管与她的故乡不同，但却也是同病相怜，她想到家人，不禁有些失控。

“我……爷爷不是吝惜自己，只是如果用在了这里，将来也许就会不够的。”老人无奈地道，“现在还不能告诉莉娅发生了什么。”

“我不管我不管！莉娅讨厌爷爷找借口！”莉娅气哼哼地退开几步，对老人怒目而视。

老人叹息一声，低声道：“如果可以的话，爷爷宁愿牺牲自己不要，也想完成莉娅的心愿，可是……可是现在爷爷的力量不属于爷爷自己，为了更多的人……爷爷，爷爷对不起莉娅，但是以后一定可以，莉娅，你莫要生爷爷的气。”

莉娅偏过了头不去理他，只道：“借口！”

老村长看不过去，在他心里自然希望眼前这位神仙一般的老人可以拯救自己的村子，但这毕竟是自己村内之事，若是因为这个害得祖孙俩翻脸，他也不愿看到，当下走到莉娅边上，低声道：“算了吧孩子，你的爷爷不愿意，自然是有他的苦衷，你千万不要生他的气。”

莉娅看看村长，再看看梅兹尔德，眼泪刷地落了下来，指着白发苍苍的老人恨恨地道：“他，他能有什么苦衷？当年……当年他要是肯的话，我爸爸妈妈也不会……他这样的自私鬼能有什么理由啊？”

梅兹尔德心头一酸，他一生行善积德无数，世人无不敬仰，但一念之差未能救得莉娅村子，确实是他此生憾事。事后想来，虽然根本原因是莉娅未告诉他事情原委，否则自己无论如何不会袖手不管，但细细自省，如果自己毫不吝惜法力，就当是与一个孩子作孩子气的玩闹答应了她，也许那个忙也就帮上了。

他想到这里，不由长长叹了口气：“莉娅说得不错，爷爷的确是一个自私的人……爷爷答应你，等到大事一了，就算耗尽毕生法力也要让这里变回真正的绿洲！”

莉娅闻言，偷偷看了老人一眼，也不说话，她知道法力乃是魔法师最为要紧的东西，爷爷即便不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若真是自私自利的人，当年也不会消耗法力，为村子制造人工绿洲。但是这日到了沙漠，见到一个与自己家乡情况相若的地方，自不免心情激荡，好容易爷爷来了，他却不愿帮忙，莉娅自然将所有的难过不满都撒在了他这唯一亲人身上。现在发泄过了其实已不再生气，但她女孩脾气，若无台阶下当然不能轻言原谅，一时看着老人，却不言语。

他们这一番争吵，里面米奇远岚早都听到了，一行人连忙走出，远岚抢在最前，行礼道：“弟子刚感到此地精神力暴涨，原来是老师到了。”

菲格曾蒙梅兹尔德指点，当即也弯腰见礼，米奇皇帝以及持月虽未见过他，但久闻当代第一魔法师之名，均觉精神一振。

梅兹尔德与麦斯威尔握了握手，又拍拍米奇肩膀道：“真是光阴飞逝，圣女的孩子，一眨眼也到了圣女当年的年纪啊，孩子，你虽不能使用魔法，但听基鲁卡美修所言，将来成就，只怕还在我等之上，你可要再接再厉啊！”

米奇一呆，心道：“那个家伙居然对我这么高评价。”当即挠了挠头，有些羞涩地一笑。

梅兹尔德又冲持月一点头，然后转身对远岚道：“你不必问我何以来此，但我不能久待，马上就要走，你们此去安萨佩斯的墓穴该当随机应变，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远岚听得老师要走，不舍道：“是！但是老师……”他冲莉娅努了努嘴，示意她过来与老师告别。莉娅本也朝这里看来，但见远岚目光，当即偏开了脑袋，她本来并不生气，但见梅兹尔德忙着招呼众人忽略了自己，便又不快起来，而听得他马上要走，不由更加难受，心中只盼老人再与自己说一句话，便扑到他怀里。

梅兹尔德见莉娅不语，还道她依然生自己刚才的气，这事他自己也耿耿于怀，一时也不愿辩解，当下对远岚道：“你好好照顾莉娅，米奇他们。”说着将怀里一个瓶子交给远岚，“当年莉娅割伤手腕，我虽治好了她，却未能去掉那疤，这些年四处探寻去疤灵药，前不久终于从光明圣教处求来，你给她敷上吧！”他这话说得甚轻，别人并未听见。莉娅只听得他前句委托远岚，心想爷爷居然也不亲自叮嘱自己，又是难过又是委屈。

梅兹尔德转过身来，对老村长道：“刚才我聚集的那些水，应该足够数月之用，等到那时，我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