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光明与记忆 上（1/2）

夜晚，所有人都沉寂在失去同伴的悲伤中，尽管在骑士们看来战斗减员是十分正常的，但是修伊的死确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对于米奇而言，突然目睹一个如此温柔的人离去，更是十分悲伤的事。

漆黑的夜，寂静无声。

许久，魔法师试着点燃篝火，让气氛稍微缓和下来，但他的魔法力似乎还不能自由地做到精细控制的程度，几下都是直接把木棒烧成焦炭。

“我试试看。”米奇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烧成炭的木棒，在地上画了一个魔法阵，片刻，火焰亮了起来。远岚吃了一惊：“聚合魔法阵？”

魔法阵是极其高深的学问，许多高级魔法师致力于魔法应用，而对于魔法阵之类原理上的研究，则是罕见的几个大魔导士研究的课题，知晓这点的远岚见到一个孩子迅速画出了有效的魔法阵，不禁对他产生了好奇。虽然只是简单的聚合魔法阵，但以远岚现在对魔法的认知，却还没到那个地步。

“很好看吧？”米奇淡淡地道，他似乎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放一个小火球给在下看。”远岚想看看他的魔法程度。

米奇舔舔嘴唇：“我很想，但是不会。”

魔法师陷入沉思，不会放小火球的孩子，居然掌握最高深的魔法知识，他不由得更加奇怪，知识到了能运用阵法的地步，反而不会简单的运用方法吗？

“那么，在下教你。”

“我知道怎么用，可是……我用不了，我的精神振荡在十年前就出了问题，无法聚合魔法元素。”米奇无奈两手一摊，“不然我应该成为魔法师了，干嘛作这幻术师？”

远岚当然知道米奇所说的意思：在这个世上一切的魔法，都要通过人的精神震荡才得以应用，以精神震荡同调魔法元素得以聚合，释放，精神震荡随着意识的改变而有微妙的波长变化，而不同波长能与相近运动形态的元素产生共振从而互动，体现在四大属性的魔法里，就如水原子的运动较为缓慢，但运动轨迹较长，当人的精神运动与水原子运动方式相近也是慢而悠长，那么就易产生共振，然后同调控制水元素，产生魔法效果。

不过不是任何人都能产生精神振荡的，除了一些有缺陷的人，大多数人要经过训练，而不能产生精神震荡的人，也就无法产生任何元素聚集，即常人所说的无法使用魔法。而由于魔法阵本身是对元素运行轨迹的自我再现，所以，一旦人用精神力赋予其方向与原力，魔法阵就代替精神运动成为与元素运行方式相似轨迹的存在，而且精神力是人人都拥有的，所以即便无法精神振荡的人也能运用阵法使用魔法。

当然，一来由于魔法阵是最艰深的理论，二来最要紧的是，画出复杂的图案实在是太慢了，怎么也不及脑子里想一遍来得快，真实战斗除了有充分支援和时间而放出的大型魔法外，没有几人是用魔法阵的。

“真可惜，不知怎么你拥有这么广博的知识，本来可以成为一个了不起的魔法师。”远岚惋惜地叹了口气，“这么说，如果给你足够时间的话，刚才的战斗你也可以利用画阵来支援在下？”

“也许吧，可我不喜欢，因为魔法不属于我，我不会要不属于我的东西。”米奇难得认真一下，随即他又露出本来面目，“还有最要紧的问题是，刚才那个紧迫的样子，我哪有时间画复杂的图。

“话虽如此，事实上在下对你的幻术也很有疑问，你甚至可以隐身，一般的幻术师似乎做不到这个吧？”

“这只是障眼法，其实我并没有真的看不见，只是让你们以为我不见了而已。”米奇说。

“只是障眼法？这可是幻术中及其高深的技巧，传说只有幻术之神才能做到。”远岚有些吃惊。

“幻术之神？那个家伙吗？确实有可能哦。”米奇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有些迷惑却又柔和，显然回忆起什么人，他忽然神秘地一笑，不再说下去。

是的，这世界上，也许只有他才能被成为幻术的神。

一旁的篝火边，骑士们的面庞在火苗的映射下闪呼不定，人人都有满肚子的疑问。人们围坐在菲格身边，期待他给出一个答案。

“十五天前，我接到索米兰特团长的密令，要我亲自前往叫做维达的村子探查一个事件，他把这次事件叙述的十分模糊，只说有一个大阴谋正在被人酿造。”菲格眼睛看着篝火中跳动的火焰，述说着回忆，“然后，两天前，我带着五十五名当地的护卫队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正巧看到上午的军队――宰相直属亲兵骑兵团正在对维达村惨无人道的屠杀，他们似乎要隐瞒什么，把外围也封闭起来，连大多数士兵也不能入内。

骑士们紧张的听着他的叙述，一个个紧锁着眉头。连一旁的米奇也慢慢挪了过来，细心聆听，毕竟自己也已经卷入了这个事件。

“我当即带人冲了进去，厉声喝止，赤剑的士兵岂能如此荒诞？我想以我皇家骑士团副团长，赤剑这一代唯一的圣骑士的身份，他们必然有所忌惮，不料那为首的军官毫不买账，立刻下令围杀我们。”

“他失心疯了？”一名骑士道。

“不，他显然奉命在这村子里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所以要把所有见到的人灭口，这件事情如此机密，即使杀死我，他们也毫不害怕承担后果，我当时就想，这事一定是帝都里有为不得了的人撑腰，而最后那军官亲口告诉了我，是宰相大人。”

“我和带来的五十五名护卫被他们数千人围在村口，不由分说就动手灭口，一时间没有办法应对。”菲格握紧了手中的拳头，“那五十五名护卫全部在突围中牺牲，只有我凭借村子复杂的地形和个人基础逃了出

他对自己逃脱说得十分简略，但是谁都知道，要以一人只力躲过数千人的围剿，谈何容易。

“他们的死不是的你错。”了解自己上司的莫尔斯拍了拍菲格的肩膀。

“正如我所猜测的，事情并不简单，我逃离后在旁边的山上待了一晚，当晚看到村子中间突然升起一个巨大的绿色光柱，如此的不可思议和庞大壮观，随即散发出很强的元素波动——连不懂魔法的我，也感觉到了那股波动，全身都及其不自然起来。”

这话立刻吸引了一旁米奇的注意，他突然瞪圆了双眼，显得无比震惊和害怕。

“这倒令我想起了十年之前发生过的那件极其类似的事……”菲格续道，看着忽明忽暗的篝火，叹了口气。

“你知道十年前的事？”米奇忽然转过头来问道，他的神情十分的惊异，好像受到了某种刺激。

“怎么，你也有所耳闻吗？”骑士们看着他。

米奇则看着火堆，跳跃的火焰将他的神色映照得忽明忽暗。

“亲身经历！永生难忘！”米奇凝视跳动的篝火，轻声询问道，“你说是吧？父亲？”

十年以前，小米奇生活在一个叫做隆达的平凡镇子里，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和其他孩子一样，被父母呵护宠爱着。

但那时的他就朦胧中感觉父亲对于母亲有一种不属于夫妻的情感，这不是那种寻常夫妻间丈夫对妻子的尊重，而是一种敬畏。小米奇看到可以制止村里两头牛打架的爸爸在妈妈面前服服帖帖，他小小的心灵里就产生了红颜祸水的想法萌芽。

爸爸勇敢，坚强，勤劳，似乎无所不能，他不但可以一个人推动两座磨，还可以修好四分五裂的木马，小米奇甚至怀疑，给爸爸针和线，他同样可以缝补衣服，甚至缝得比村里大多数女人要好；而妈妈似乎从来没有做过家务，她不但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堆满了书籍等爸爸来收拾，甚至会在爸爸辛苦做完一桌饭菜后呆坐着等他把菜夹到自己碗里，米奇所知的妈妈当然很爱自己，她偶尔也会下厨做几个点心，不过往往点心的形状很不规则，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米奇认为做点心就是堆沙雕，直到他吃到了同村面包婶婶做的真正的面包，才断然拒绝了妈妈的爱心。

可妈妈不是一无是处的，她美丽，这就足够了，见过她的人都说，这是他（她）所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当然米奇对此习以为常，每次他表示质疑时，爸爸总会带着幸福的浅笑默默他的小脑袋，叹一口气说，等你长大到注意女孩时，就会发觉你的妈妈比她们都漂亮的多。

米奇的妈妈时常离开镇子。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爸爸也从来没有提及。父亲以他的优异品格加上成年男子的独特魅力，吸引了许多异性的注意，不少的女孩向他表示倾慕，那些女孩的家人也很支持，她们在米奇父亲面前从不打扮，而是刻意显得温柔贤淑，因为几乎每一个女孩都自知无法胜过米奇母亲的美貌，通常此时米奇只要看到父亲一皱眉头，他就会吵着要吃东西，然后父亲会一脸无奈地对那些女孩说要忙了，大多数女孩会知趣的告辞；极少数大胆留下的在见到米奇父亲轻描淡写游刃有余地同时做六样家务后，立刻死心离去。

当吃东西的这一伎俩被大家所熟知后，小米奇有了一个绰号“及时饿米奇”。

尽管如此，所有人都喜欢他的机灵，即使是那些因此丢了面子的女孩，也会以准妈妈自居，时常给他一些食物与玩具，给他一些青春期少女泛滥的母爱比如额头的亲吻，所以米奇并不缺乏母爱。加上父亲在村里足够的名望，米奇几乎有求必应。

记忆里，只要母亲一离开家，父亲便要求米奇去看母亲的一屋子书，而当母亲一回来看到的位置变化了，就会对父亲生气。这是他们唯一吵架的理由。许多年后米奇知道那是记载魔法理论及应用方法的书以及母亲的心得笔记，这对他之后的成长有莫大的帮助，但在当时米奇是老大不愿地被迫看完，虽然是记了一半忘了一半，但以此蒙混父亲是足够了，因为他那位无所不能的老爸居然不识字，这个秘密是杰发现的，他唆使米奇给父亲看一张倒着的羊皮卷轴，而父亲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损友杰是小米奇最好的朋友，村里的男孩很少，而早熟的同龄女孩们意识到与男孩走得太近不太好，大多有意保持着距离，剩下的几个男孩只好彼此混在一起。

杰经常会出一些看似公平的点子，例如要做一把弓箭，杰负责做弓身，而米奇只要找弓弦的材料就可以，用杰的话说，弓弦只是细细的一条，所以米奇的工作要容易的多，结果是杰轻而易举地在森林里找了足够作一百支弓的木材，而米奇则在找不到材料的情况下剪了爸爸的牛筋束裤带，结果是他爸爸用他剪下的牛筋在他屁股上抽出了一朵花。倒是第二天，米奇的床头就摆了一张精美的短弓，弦是真正的牛筋用两枚圆头钉固定在弓身上的，弓身是竹子做的上面还刻了爸爸拿手的精美花纹。

爸爸说：“有时候好好求人要比采取犯罪行为有效的多。”

记得那一天晚风和煦，云淡风轻。

米奇与杰两人在一个残阳如血的傍晚展开了一场所谓的“最终决战”（事实上事后二人还有过多次交手），当杰用尽全力在米奇脸上留下两个青印后，自己的裤子和衣服已经被扯得面目全非，甚至在下意识里把衣服当作了绷带，随手扯下给自己包扎了伤口。

他们躺在草地上望着红彤彤的云霞“喂，杰，如果有另一个世界，那里的人们和我们看的还是同一片天空吗？”

“你是说别的大陆吧，我想是的，不管是我们还是那些该死的兽人，应该还在同一个天空下吧？”

“噢，可我说的是另一个世界，我觉得有另一个世界，在那里也许有另外的我们。”米奇说。

“啊……但愿我没有打坏你的脑子。”

“少自以为是了，你根本就打不过我！”

“哎呀呀，年轻真是好啊——”

孩子们争执的时候，发觉天空被一张倒过来的脸挡住了，他们一起跳了起来。

一个比他们要高许多的男子站在他们身前，是个身穿白纱旅者袍，上面挂满了奇怪装饰的家伙，身后还背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竖琴。

“孩子们，我预感到这个镇子将会有灾难发生。”男子严肃地说，他金色的瞳孔透着神秘的光芒。

“算命的？”两个孩子对望一眼，“可你年纪不够老啊！”

“你们可以把我当作先知。”男子伸手拂了拂他的金发，有些自恋地道。

“好吧先知叔叔，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生意的？如果价格公道的话，我们可以把你介绍给最近的杂货铺老板。”小米奇很老练地道。

“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孩子们也丧失了想象力吗?”男子作了个夸张的仰头动作，“我低估了现在的小孩……好吧，正如你们所见，我是个吟游诗人，同时是先知，当然也兼卖一些稀有的杂货。”

“那我们要知道你卖的是什么？”

“记忆之水晶。”吟游诗人微微一笑，“你们刚才的那场决斗吸引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我，那真是堪比开国圣骑士艾欧斯与魔王凯恩之间的战斗。于是我就用记忆水晶把一切记录了下来。”

两个孩子对诗人把自己比作艾欧斯与凯恩大为高兴，但都很关心的是谁更像圣骑士艾欧斯。

“当然我是艾欧斯。”杰说

“我还从没见过圣骑士的衣服会被扯成绷带的。”米奇反唇相讥。

诗人干咳一声：“我说错了，你们的决斗更像是本届圣骑士选拔大赛里菲格和神秘罗宾的战斗。”

“菲格是谁？罗宾是谁？”孩子们问

“菲格和罗宾都是这一次圣骑士选拔大赛中的胜出者，他们在陛下面前进行决斗，谁赢了就可以成为圣骑士，这场决斗的双方同时被公认为自当年索米兰特大人之后最强的战士，菲格是开国四大家族苍之家族的传人，而罗宾则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他的脸上总蒙着黑纱。”诗人说到这里，轻轻地望向远方，叹息一声。

“那么结果呢，是谁胜了？”杰一向崇拜开国四英雄，他希望四英雄的后代胜利。

“三支蜡烛燃尽了，他们仍然没有分出胜负，所以陛下破格同时收录两人为圣骑士。不过在圣骑士绶剑大典上，那个神秘的罗宾在众人的注视下，突然消失了。”

“怎么可能？”孩子们问。

“我怎么知道？所以他才神秘呀。”诗人笑道，“哎呀不说这个了，对了，你们想看看记忆水晶记录下的你们的身姿吗？”

诗人从身上取下一颗拳头大的圆形玻璃球，轻轻抚着。

“球会突然变亮然后显出图像是吧？”米奇问。

“胡说，一定是冒出一团烟雾！”杰说

诗人摇摇手示意二人不要说话，他一脸凝重似乎是用去很大的力气，“记忆的洪流停止，时间的闸门关闭，只取出一片云彩，而后放你离去……”他念动咒语，高低变动的语调象是在唱一首情歌。

“很麻烦的样子。”孩子们对望一眼。

玻璃球里发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声音“记忆的洪流停止，时间的闸门关闭，只取出一片云彩，而后任由你远离……”

“拿错了，这是录音的水晶球……”诗人不好意思地说。

孩子们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诗人，此刻诗人的布衣里突然绽放出耀眼的色彩。

“孩子们，不要怀疑先知哦。”

诗人嘿嘿笑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奇异的漆黑球体，“开放！”他喝道，几乎是在一霎那，黑色将孩子们笼罩，周围尽是身穿玄甲的战士，伴随着他们的呐喊，两个孩子见到了一身银色铠甲的伟大骑士，骑士高高将剑指向天空，似乎极力要将银色扩大，将迷雾驱散。可是，无论他如何举高手中的剑，始终也仅仅照亮周围的一处地方。

“艾欧斯！你想成为英雄，是吧？你可知道，英雄的传说永远是悲剧吗？即便不被人理解，你也无怨无悔吗？”

“我当然知道，即便是最伟大的英雄，伴随着时光的流逝，最终也会沦为民众在餐桌前的谈资，一笑而过，孩子们会竞相模仿英雄的样子，而他们并不明白英雄面对的这些艰难。”骑士道。

“即便如此，你也要为了那些愚昧的民众而战吗？”

“是的！因为我知道，孩子们会追随我，至少，我要给他们一个可以追随英雄的机会。所以，凯特啊！我要打败你！因为你连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要夺去，即便是神明派遣你前来，我也会用这手中的剑证明，你们是错的！”

骑士冲向天空，光芒被浓雾包裹在其中，而那浓雾，也因此变得透明，那透明的天空……变成了水晶球。

“哎呀，看来你们还是更像艾欧斯与凯特，不好意思，这些只是片断，如果你们愿意帮我做一件事的话，我可以把这全部给你们看完。”诗人露出坏笑，因为他发现两个孩子看得入迷，绝对不会愿意留下遗憾。

“好是好，不过……”米奇半天才透了口气，“这是我们战斗的画面？你不会又拿错了吧？”

“这个……将是你们的未来。”诗人随口解释道，“那么，谁愿意帮我的忙吗？”

两个孩子抢着举手。

“不不，只要一个人就够了。你们有谁知道这里有一个叫奥丽安娜的小姐住在哪里？”诗人问。

“那是我妈。”米奇诧异地说，他开始揣测母亲与眼前这诗人的关系。

诗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不好看。他呆呆地看着米奇，好像一下子老了数十岁。

两个孩子很奇怪地看着他。

“我没事。”诗人缓缓地说，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

“我们没问你有没有事。”米奇不客气地说，“你找我的母亲有事吗？我不知道她在不在家。”

“我我……我只是，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和你的母亲之间什么也没有，你还是你父亲的孩子……”诗人有些语无伦次，“没想到……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你爸爸对你，好吗？”诗人好容易换了口气。

“好！”米奇很干脆地回答。

“原来你们过得很快乐，那很好。”诗人叹息着道。

“既然好，那你叹气干吗？”米奇问。

当米奇的母亲见到诗人时，诗人刚才的满脸笑容全部重现在米奇母亲的脸上，他自己则僵在那里。

“好久不见了，基……”奥利安娜开心地打招呼。

“从你只把我当作伙伴的那天起，那个人就已经死了，这世上多了一个快乐的吟游诗人。”诗人打断她的话道。

“妈，这人有事找你。我要不要把爸爸叫来？”米奇问。

“不用！”诗人与杰异口同声，诗人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改口说：“事实上，我是你有要紧事找你的母亲，不可以有别人知道。”

“是吗？”米奇问了一半就被一脸坏笑的杰拉出去，满脸的疑惑。

“我记得你喜欢喝玫瑰茶，正好家里有，我去泡。”女人低下头，似乎故意避开诗人的眼神。

“很开心你还记得。”诗人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学会泡茶了，以前的你，可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圣女。”

“因为我丈夫也喜欢喝茶，所以我……”女人发觉说错了话，改口道，“其实我一直就不太会做家务，都是他料理的，他什么都会，而且……”她发觉又说错话，有些慌张起来。

“不提这个了，你托我找的那个我给你带来了。”诗人打断她，“可是……你到底在做什么？居然要用到这种危险的东西？你在研究的不是神圣系的东西么？你必须告诉我你用它做什么，不然我不会交给你。”

“你放心吧，我已经有家了……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明白傻女孩了。”奥丽安娜抬起头，直视着诗人，眼力充满着温柔。

诗人呆了半晌，点点头：“是，你已经……有家了，不会再做那种用自己的生命救别人的傻事了。”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包好的物件交给女人。

“我的伙伴，你还是四处飘荡吗？”女人问。

“吟游诗人自然没有家。”诗人转过身子，“我想我不应该久留。”

没走两步，他停在门边道：“不论你现在在做什么，别做傻事。”

然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