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长笑当哭（1/1）

终场哨声响起时，对方的球员一个个倒在了地上。“鸟人”茫然地站在那儿，接受着同伴的安慰。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因为这种失败后的巨大打击我也曾经经历过。他们这场比赛已经尽力了，只是由于战术上的被动导致了心态上的慌乱，加上体力的消耗过大，才输了这场比赛。而最终认识到这一点的他们，虽然在下一场我们的主场比赛中面临着心态和战术上的劣势，但一年以后他们有备而来，将是一支提升巨大的队伍。

结束后教练居然发给我们两百块的赢球奖金，着实让我们高兴了一把。洗了个澡，我便找小琳去了。差不多已经是晚饭时间，找了个馆子，我们边吃边聊，兴致勃勃地跟她说起了我们这场比赛。

“你也别只想着踢球，马上就要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我吹了一会儿，小琳忽然说道。

“我，现在还没有想太多。你呢？有什么打算？”

小琳看着我，眼中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我已经报了名参加研究生考试，打算读两年就出去读a。”

我的心中一阵剧痛，脸色也一下子苍白起来。

“真的决定要出去吗？没有想过留下来？”我看着她的眼睛，无力地说道。

小琳低下头，躲开了我的视线，平静地说道：“这是我爸妈的决定，也是我的决定。我的姑姑在那边已经安定下来，她会帮助我。”

“留下来不行吗？为了我也不行吗？”

“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其实我的决定很早就作好了，一直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突然我觉得我们的对白真的有些好笑，我忍不住开始笑了起来。小琳愣愣地看着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一边笑一边对她摆摆手，表示没事，但是一边笑得更加厉害。有什么好笑的？我心中问自己，我该哭才是呀。可是一直忍不住，笑得我喘气都有些困难。

我一边笑，眼泪也一边涌了出来。“哈，咳咳，对，美国。”我辛苦地说道，“美国真他妈是个好地方，哈哈……”

我并不感到痛苦，只是周围人们的眼光告诉我我可能有些失态，于是我赶紧站起身来，一路笑着出了饭馆的门，“哈哈，大海，阿维，我他妈的跟你们成一个德性了，哈哈。”我又是一阵狂笑。旁边跟出来的小琳一下子哭出声来，对我说：“慕远，别这样，我不想伤害你的。”我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终于我深吸一口气，忍住笑，双手擦了擦眼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没事，我没事，真的，放心吧，我先回了。”招手栏了一辆出租，逃跑似的钻进了车里。

椎心的痛此时才从体内散发开来，狠狠地抓住我的心不放，我再也笑不出来，头埋进双手之间，任凭眼泪肆无忌惮地从手间掉在地上。

自舍利认主后我的心境从未如此波动过。我自从上次打坐后就明白了自己的人生出现了分叉，没想到小琳还是离开了我。命运真的不可改变吗？

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终于收束了体内有些散乱的真气，借助佛家的禅定，我勉强平定了情绪。痛苦依旧痛苦，不过是不再形诸于外了罢。

唉，千苦万苦，失恋的人最苦。那种心痛的感觉真是如影随形，时时刻刻提醒着你人生最珍贵的东西的失去。只有在踢球的时候，在比赛的时候，才能让人暂时地忘却这些烦恼。

第二天我们就启程去了成都，因为我更加投入的表现，我们轻松的战胜了决赛圈的常客d大。而在我疯狂的攻击面前，对方的防守变得不堪一击，被我带球左冲右突，连进三球。最后我们以四比二胜出。不过后来钟教练还是批评了我，认为我过于热衷个人进攻，忽略了防守，才导致了我方的两个失球。他也看出了我的情绪不好，并没有多说。

终于回学校了。想到朋友们等着我回去喝酒的场面，我的心中感到一丝的温暖。

呵，一杯酒下肚，一股火热辛辣的感觉顺着喉咙一直流到了胃中。放下杯子，是大海沉默的脸。上晚自习的时间，宿舍的人都走光了，只有我和大海，小勇三个人各自面前一瓶白酒对饮。

喝白酒我的量很小，他们俩也知道，但并没有拦我。一时间我们仨没什么话说，只是沉默地喝酒。

小勇这个上海人酒量最小，五六杯下去他已经趴到了地上。我和大海把他扶上chuang，继续喝酒。那一夜我们喝了多少谁也不记得，最后我们抱头痛哭，是回宿舍的同学们把我们安顿好的。

永别了，我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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