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半截身子的老人（1/1）
“天道宗宁凡，见过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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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弱小啊！”老人开口了。
宁凡有些不悦，但是很快他的神情就被震惊所代替了。
老人没有脚，没有腿，没有下肢，没有屁股，甚至腰部以下什么也看不见，整个人只剩下腰部以上半截，就那样立在雪狼的皮毛里。
这世间无论是谁，只要被腰斩肯定活不下来，那么眼前这个老人是谁，难道是破了武魂境的圣武者！
武修一途，当破了武修第九重之后，就进入到一个新的天地。
只有圣武者才能够依仗天地间散发的真元，无需饮食而活。
如此说来这个老人的修为竟然如此恐怖，武修境界越过了武魂境，这是怎么样的一个高手，宁凡现在还无法想象，只知道老人应该很强大。
他的内心有些敬畏，甚至还有些恐惧，最后这两种情绪又都化为一种渴望，一种对于如何变得更加强大的渴望。
“你太弱小了，真是个废物啊！”
如同枯骨干尸般的老人再次开口，面无表情地看宁凡，嘴唇微微震动，如同沙子在铁块上摩擦，非常刺耳难听。
“你这个废物，你有什么资格进到天渺山后峰，你有什么资格来到这里和我说话，你这个废物，是谁让你来的！五百年了就来你这么一个垃圾？”
老人颤动着摊开双手，愤怒地想要挪动身体，但是只剩下的那半截，紧紧是左右蠕动着，如同一只蛆虫，滑稽而又令人恶心。
“废物这么不去死啊！”
老人厉哮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力量，瞬间就朝洞穴内所有东西冲击而去。
噗！
猝不及防的宁凡，胸口一阵血喷出来，整个身子猛地朝后飞，重重地摔在洞穴门口，差一点就掉下去。
宁凡感受着这股恐怖的气息，眼中满是震惊、恐惧，还有坚毅。
他抓住门口一块突出的石头，休息片刻，确定身体没有大概之后，又重新抖索起精神来。
……
一次、两次、第九十九次……
宁凡不停地钻进洞穴，身体非常疲倦，识海承受着极大的冲击，里面的那个老人，把他当成畜生一样，不停地折磨羞辱他，每次都以吐血飞出洞穴为止。
“可是我要想变得更加强大啊！”宁凡想到了宇文斐，想到了宇文强，想到那个想利用自己的王鹤还有萧万和，还有不肯承认与自己亲事的卫诗。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弱小啊！抛弃那被羞辱欺负的十六年，如果自己不尽快强大起来，恐怕进了武神坛也是九死一生！”
虽然备受折磨，可是并没有威胁到生命安全，时间过了很久，一次又一次的被打出来，宁凡那知道这个老人有些畸形变态，视乎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并不打算一下子把他打死。
从小听师尊说一些典籍故事，里面一些被幽禁许久的高人，一般都极为孤独寂寞，几百年人见人，一旦自己可以和他培养出某种感情，或许能够找寻到快速变得强大方法。
这种期盼非常幼稚可笑，但是从老人不断的辱骂中，宁凡知道他姓邢，许多年前与人相战，被对方神器腰斩，按照备份算，他曾经任过天道宗宗主……强盛时期的天道宗！
半截老人，双手摊放在雪狼那洁白的皮毛上，身上破旧的衣服轻轻地飘动着，骷髅般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
“废物，你还一直爬进来干什么！最后一次，我打算弄死你了！玩腻了！”
宁凡缓缓地走了过去，开口道：“天道宗后峰妖兽密布，而这处洞窟，更是在万仞崖壁上，如果我是废物，我怎么也到不了这里！”
“啧啧……”
半截老人有些发癫般尖笑起来：“武修第五重境界，你就是一个废物啊，哈哈，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垃圾了！”
“现在不行，不代表将来也不行！”
宁凡点下头，眼神中闪现一抹红色。
“你的确也不是那么废物！”
半截老人那深深的眼睛盯着他说道：“被我击飞百次，依然要爬进来，最起码说明你意志坚定，再看你的身体能熬住这么多次轰击，证明你筋骨不凡，而且你还会邪法红瞳……你是不是想找个机会吸走我的真元，吸收我的武技！从侧面反映你够狠！”
宁凡的身体一震，他知道老人误解自己，他并没有像使用邪法红瞳，可这邪法如今是一项被动战技，包括被其吸收的强化鳞甲也是一样，一旦遭遇危险，就会自主显现出来，根本就不受他本身的控制。
但是这个时候无论解释什么，都是说不通的，对方不会相信自己的话。
宁凡只得将头压得更低，省得半截老人更加生气，一招就轰杀自己。
“邪法红瞳，红瞳邪法，只有狼居胥城那个老魔才拥有的东西，没想到你一个人类也会！这真是一门极好的功法武技啊！”
老人抬头看了看洞窟的崖顶，仿佛看着高高的天空，想起无尽的往事，过了很久，才缓缓地说道：“你意志够坚定，肉身洗髓完美，至少比星光洗髓还要厉害，有想法，能忍耐，又学会了邪法，具备了入圣或者成魔的一切条件，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我骂你是废物吗？”
“晚辈不知！”
“你真元虽然不弱，但是不均衡，我可以看出你的武脉有问题，虽然能燃烧雪山气海的雪原获得真元，但是很不稳定，一不小心就会爆体而亡！”
半截老人幽幽地说道：“看得出来，你试图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但是却不肯抛弃骄傲与尊严，比如现在，明明有求于我，却不肯双膝跪下！”
“师尊从小就告诉我，无自由毋宁死，无尊严也是一样的，我宁凡的双膝，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与师尊，其他人哪怕是再强大，也无法让我这么做，我虽然是废物，但是废物也有废物的骄傲！”
“骄傲？骄傲！哈哈哈！”半截老人愤怒地咆哮着，笑起来比哭还要难听一万倍。他的双手颤抖着朝天空抓去，仿佛想要抓住某敌人，而后将其碎尸万段。
整个洞窟里，恐怖的气息暴涨，宁凡的身体苦苦地支撑着，并做好了再次飞出去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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