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军议(1/4)

秦浪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忽然脸色一禀,义愤填膺地道:“种帅刚直不阿,因为私下议论役法而得罪了蔡京,结果改任庄宅使、知德顺军;可即便如此蔡京依旧对他不依不饶,又指使小人诬告种帅诋毁先烈,将其罢官;最可恨的是,打倒在地都还要再踏上一只脚,将他列入司马光一党,致使种帅整整被朝廷屏废了十年才得以起复。”

作为种师道的学生,这些事情房膑心里自然是一清二楚,不过他不明白秦浪为何突然提起这些,因此他暂时选择了沉默,而是一脸平静的注视着秦浪静待下文。

秦浪则继续滔滔不绝的说道:“后来童贯欲联金伐辽,种帅苦言进谏,道:‘今日之举,譬如强盗入邻家,我们不能救,反而又趁火打劫,与强盗分赃,怎么可以呢?’结果童贯不听,待我军抵达白沟后,辽军鼓噪向前,致使我军多有伤亡,幸亏种帅先令每人持一根巨棍自防,辽兵的盔甲挡不住钝器打击,这才使我军不至于大败,之后辽国使者前来恳求,道:‘女真背叛本朝的行为,南朝也非常憎恶(指西夏叛宋);如今贵国为获一时之利,不惜弃百年之好,结豺狼之邻,酿他日之祸,这可谓明智吗?救灾恤邻,是古今通义,希望大国思量!”童贯无言以对;此时种帅又进谏说应该答应辽使退兵,童贯还是不听,并秘密上奏朝廷弹劾种帅助贼,结果王黼一纸令下便让种帅以右卫将军的身份致仕退休;如此种种,皆可看出种帅与蔡京一党势不两立的立场,房大人身为种帅门生,难道就不想为家师报仇么?”

房膑脸上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来,在他心中跟大多数官员的看法一样,认为秦浪应该是个标准的奸党成员,甚至是奸党的骨干,可是听他方才的一席话却分明是要跟奸党作对,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由于是第一次接触秦浪,房膑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下戒备跟他交心,于是他淡淡地道:“驸马爷说笑了,蔡相乃国之重臣,让家师致仕还乡也许是考虑到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因而这才予以照顾,下官可不相信蔡相对家师有什么敌意。”

“你真这么觉得?”秦浪目光灼灼的死盯着他。

房膑一脸平淡,点头道:“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请驸马爷勿疑。”

秦浪忽然长叹一声,道:“哎呀!种师道一代名将,居然教出你这么个欺师灭祖的白眼儿狼,真是瞎了他的眼啊!”

房膑闻言一张脸陡然通红,惊声道:“驸马爷何以羞辱下官?”

秦浪冷笑道:“蔡京一党屡次三番陷害你的家师,现在本官有心处置奸党,你却在此大放厥词,说什么让你家师致仕乃是蔡京的一番好意;本官且问你,身为人徒,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是白眼儿狼又是什么?”

房膑愣了一下,表情无比严肃的问道:“驸马爷真打算处置奸党?”

秦浪点了点头,正色道:“蔡京一党祸国殃民,本官迟早要将其连根拔除,不过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河东路经略使邓安礼乃蔡京走狗,在本地飞扬跋扈、恶贯满盈,本官有意先拿他开刀;如果你打算继续当白眼儿狼的话,那你就是本官的敌人,为了本官大计,只好将你暂时拘押于此,待本官收拾完邓安礼后再放你出去;当然你若有心替你家师报仇、替河东路百姓除害,本官自然是求之不得;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吧。”

一看秦浪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房膑哪里还会不信他是真的有心剪除奸党;当下房膑一撩下摆,单膝跪地抱拳道:“下官愿随驸马爷扫除奸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秦浪大喜过望,连忙伸手将房膑扶了起来,笑道:“都说响鼓不用重锤,偏偏你这闷鼓却非要本官用重锤敲打才响,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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