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升官了(1/1)

秦浪写的战报很快便送到了大名府的府衙内,当王革拿起那份战报一看,顿时喜上眉梢;歼灭辽军近千人,俘获三百多,另外还缴获了几百匹战马和若干兵器,最重要的是一举击毙了辽国的乙室大王乙室文忠,这样的战绩对于连吃败仗的宋军来说简直是堪称辉煌。

但是当看到后面时,王革傻眼了;因为天黑看不见,守城的厢军和乡兵误将禁军当做辽军,一口气几乎把一个军的禁军全给灭了,禁军所有将领无一幸免,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手里拿着这份战报,王革真是哭笑不得,先立一个大功,再闯一个大祸,秦浪这厮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可如何是好?

急急忙忙的找来李奔,王革把战报递给了他看,待到李奔看完后,王革急忙问道:“李将军,依你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置比较稳妥?”

李奔捋着胡须默默的低头想了半天,这才说道:“王大人,此事非同小可,虽然秦浪御敌有功,可是误杀友军两千余人,恐怕难辞其咎啊!”

“可不是嘛,本府先前还在高兴,可眨眼的功夫事情便起如此变化,闹得本府差点儿一口气没缓过来晕过去;不过事已至此,总得想个办法解决才是,本府实在是拿不定主意,还想多听听你的意见。”

“王大人,依末将愚见倒不如这样;秦浪率军守城歼灭辽军,理应重重有赏,至于禁军的事儿倒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正咱们再如何处理秦浪,禁军那两千多人也活不过来了,相反的作为上官你我也难辞其咎,倒不如咱们换个说法,就说禁军是在抵抗辽军进攻时被辽军所杀,一来可以为这些将士争取到一点儿朝廷的抚恤,二来也可消除影响,免得牵扯到你我,这第三也免得因为处理秦浪而得罪济王,你看如何?”

“嗯,有道理,就这么办了。”王革重重一点头,当即拿出笔墨纸砚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战报呈报兵部;在这篇战报上,王革着重写了秦浪是如何率领守城将士浴血奋战抵御辽军进攻的,随后又轻描淡写的描述了一下杨成率领禁军抵抗辽军不敌被杀的事儿,最后当然也不忘加上几笔,此次胜利除了秦县令运筹帷幄,将士们舍命作战以外,还离不开大名府衙的坚强领导,王大人、李将军用人有方云云。

战报一送达兵部,整个大宋朝廷立马沸腾了,对于屡战屡败的宋军来说,这样的一场胜利来得可太是时候了;满朝文武无不为此战的胜利欢欣鼓舞,就连徽宗皇帝都为此而惊动了。

连着一个月不上早朝的宋徽宗今儿破天荒的出现在了金銮殿之上,满朝文武个个喜气洋洋,早朝一开始,兵部尚书李纲立马拿出了王革所写的这份战报,兴高采烈的当着皇帝和满朝文武的面儿高声朗读了起来。

待他读完以后,宋徽宗眉开眼笑的一连说了三声好,表情甚为得意;他喜滋滋地道:“从前金人总说咱们宋军作战不力,好像对付辽国全是他们的功劳似的,看看,我大宋一个小小的县令就能率军击溃辽军,杀得辽军大败而归,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大宋人才济济啊!”

“这都是吾皇英明领导,教化有方的成效。”宰相蔡京不失时机的就是一记马屁拍了上去,听得宋徽宗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太傅王黼也添油加醋的说道:“此番我军大捷,可喜的事儿还不止这一件呢,陛下和各位同僚刚刚都听到了吧,辽国乙室大王乙室文忠也被秦县令亲自斩于马下,秦县令英武非凡,大涨我大宋军威,理应重重有赏。”

“对对对,该赏、该赏。”宋徽宗忙不迭的点了点头,道:“众位爱卿,就请大家议一议,对于秦县令应该如何赏赐比较妥当?”

蔡京闻言当即说道:“陛下,据老臣所知,这秦县令今年刚满二九,未及弱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雄才伟略,实在是陛下之幸、大宋之幸,既然秦县令排兵布阵如此了得,放在区区一个县令的位置上确实是太屈才了,眼下边关吃紧,正是用人之际,依老臣愚见,可命其为防御使,加封大名府统兵官,负责大名府所有禁军、厢军、乡兵以及藩兵的作战以及日常训练,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蔡京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便响了起来:“陛下,万万不可。“

蔡京扭头一看,说话的是他的老对头,尚书右丞兼中书门下侍郎白时中;老白同志似乎天生就看蔡京不顺眼,对于蔡京历来采取两个凡是的标准,凡是蔡京赞同的他就反对,凡是蔡京反对的他就一个劲儿的点头,这一次也不例外。

“陛下,老臣以为蔡相所言颇为不妥,秦县令御敌有功自当论功行赏,可是大名府乃我京畿门户之所在,关系到我大宋朝廷的生死存亡,就因为打了一场胜仗便把如此重地的防御完全交给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这岂不是在拿江山社稷开玩笑吗?”

听着白时中在皇帝和众大臣面前冷嘲热讽的挖苦蔡京,他的同党太尉高俅听不下去了,他站出来对白时中冷笑道:“白尚书倒是说得轻巧,这几年以来,除了秦县令打的这一仗,我大宋军队还有其它拿得出手的战绩吗?未及弱冠又怎么了?甘罗十二岁拜相,霍去病弱冠之年便官拜大司马,统领汉朝全国兵马,带兵打仗又不是比资历,自然是能者居之,正因为大名府的战略地位太过重要,因此才需要一位能征善战的将才镇守此地,因此本官以为蔡相所言句句在理,无任何不妥。”

随着高俅加入战团,朝中所谓的清流一派也纷纷跳了出来,引经据典的跟蔡、高二人唱起了反调,这一刻对于秦浪到底应该如何赏赐已经没有人再关心了,大家想的都是如何压倒对方,在朝堂上占得上风。

这种菜市场大妈打嘴仗的场面宋徽宗早就是见怪不怪了,见两边的人争得面红耳赤,毫无主见的他立刻把目光投向了站在身旁的大太监童贯身上;望着宋徽宗那询问似的目光,作为蔡京一党的童贯自然要帮着蔡京说话了,他压低脑袋凑到宋徽宗耳边轻声说道:“奴才以为蔡相所言有理,秦县令少年英雄,完全可以担此大任。”

说完这话,童贯又站直了身子,老神在在的望着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的群臣,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宋徽宗终于开口了:“众位爱卿,肃静,听朕说几句。”

喧闹的金銮殿总算安静了下来,宋徽宗扫视着群臣,不紧不慢地道:“方才朕听了各位爱卿的意见,心中已然有了决定,大家就不必再争论了;来人,传朕旨意,封广晋县令秦浪为防御使兼大名府统兵官,节制大名府辖下所有军队,另赏赐秦浪黄金一千两,白银五千两,绸缎五十匹,东海东珠一百颗,广晋县麾下参战及阵亡将士由三司会同兵部共同拟定方案予以褒奖和抚恤。”

“陛下,这……”白时中还想争辩,宋徽宗已经打着哈欠站起身来,对高俅道:“高太尉,近日朕总觉精神不济,似乎久未锻炼了,走,陪朕去踢一场蹴鞠。”

“臣遵旨。”高俅对着宋徽宗一拱手,扭头冷笑着看了气得脸色惨白的白时中一眼,得意洋洋的跟着宋徽宗踢球去了;而蔡京也和金銮殿上的童贯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然后意气风发的带着他的同党走了出去。

看着奸党们一个个趾高气昂的样子,白时中一双拳头在手里捏得紧紧的,叫过来一名亲近的官员,他压低声音吩咐道:“速速去打探秦浪的底细,一有发现立刻回报。”

“下官晓得。”那官员点了点头,快步走出了金銮殿。

白时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底默默的念道:“秦浪啊秦浪,但愿你不要成为蔡京一伙的走狗,否则老夫必将你除之而后快。”

朝廷加封的旨意很快便传到了大名府和广晋县,听说自己被封为了防御使兼大名府统兵官,秦浪感觉就跟做梦似的;他确实没想到这一仗居然能给自己捞到这么大的好处,直接从正七品升到了从五品,纵观整个大宋,十八岁就坐上这种位置的人,除了像赵栩那样的皇子皇孙以外,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吧,幸福来得有点儿太突然了。

相比于秦浪的吃惊,曹元霸和朱毅等人倒是开心了许多,老大升了官儿,做小弟的自然也要鸡犬升天,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因此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二人立马在醉仙楼包了一桌酒席要给秦浪庆祝。

其实对于曹元霸和朱毅二人秦浪也是很欣赏的,要不是因为有这二人鼎力相助,自己根本无法全力掌控广晋县城的厢军和乡兵,更谈不上后来大破辽军以及干掉杨成了,因此对于二人的好意,秦浪欣赏接受,晚饭时间一到,他便准时出现在了醉仙楼里。

这一顿饭吃得极为尽兴,曹元霸和朱毅二人把能想到的奉承话一股脑的朝秦浪全招呼了过去,说得秦浪自己都感觉有些飘飘然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曹元霸举起酒杯对秦浪道:“大人,我是个粗人,喝多了乱说话你可别介意。”

“没事儿,自家兄弟有什么就说,哥们儿最烦唧唧歪歪的人了。”

“行,那我就说了;这次你去了大名府,可千万得把我们这些老兄弟带上,不是我曹元霸瞎说,自打你上任之后,弟兄们才真正觉得有了个当兵的样子,跟着你干我们有奔头;你若是不嫌弃,往后我身上的这一百多斤肉可就交给你了,甭管杀人放火,只要你一句话,曹某绝不含糊。”

“我也是。”朱毅赶紧附和道。

秦浪闻言呵呵一笑,点头道:“行,既然弟兄们看得起秦某,那秦某必以真心相交,往后有秦某一口吃的,就绝不让兄弟们饿肚子,愿意跟我去大名府的兄弟我全都带上,可好?”

“哈哈哈哈……大人,就等你这句话啦!”曹元霸和朱毅放声大笑,举起酒杯兴高采烈地道:“啥也不说了,大人,我们敬你。”

“来来来,喝死当睡着,干啦!”秦浪挽起衣袖,踩着板凳把自己的酒杯高高的端了起来,房间里的气氛顿时达到了顶峰;然而一杯酒刚刚放到嘴边,忽然桄榔一声,吓得秦浪一个激灵,手里的酒杯都差点儿掉在了地上;扭头一看,包房的房门已经被人撞开了,一个肉球咕噜一声便滚了进来。

曹元霸和朱毅见状大怒,操起各自的佩刀就冲了过去,举刀正要砍人,就听那肉球呼道:“秦兄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