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强闯县衙(1/1)
夏日炎炎,蝉叫声声,一大早秦浪就给自己泡了一碗盖碗茶,坐在县衙的后堂优哉游哉的喝了起来;没想到吹开茶末子刚小酌了一口,忽然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罗梦依就火急火燎的朝这边跑了过来,嘴里还惊慌失措的喊道:“老爷、老爷……”
“何事呀?”秦浪一边吹着盖碗里的清茶一边淡淡的问道,目光却全落在了小罗同志的胸前;奶奶的,这小娘们儿平时都吃的神马东东,发育得也太好了吧,跑起来真是波涛汹涌啊!
罗梦依根本没注意到秦老爷那猥琐的目光,大口大口的喘了两口粗气之后,她捂着波澜壮阔的胸口焦急的对秦浪道:“老爷,军指挥使杨成找你来了,他还带了几十个官军,个个手里都有刀,好吓人啊!”
秦浪收回目光,淡淡地道:“就说老爷我昨夜偶染风寒,正在卧床静养,让他改天再来吧。”
没想到话音刚落,前堂忽然传来一声惨叫,一个县衙的小厮连滚带爬的跌倒在了通往后堂的石板路上,紧跟着一个穿着盔甲,身材魁梧的毛脸大汉提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大刀气势汹汹的朝秦浪这边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有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官军,不用说,杨成自个儿带人闯进来了。
“秦浪那狗杂碎在哪儿?叫他马上给本将滚出来。”杨成一边走一边高声叫骂着,顿时引得县衙里的人纷纷围了过来。
秦浪见状倒是一点儿不慌张,哥们儿既然敢跟你叫板,就不怕你丫的胡来,跑我这儿得瑟,找死。
望着在后堂屋内稳坐钓鱼台的年轻人,再看他一身绿色官袍,杨成便知道这位就是正主了;当下他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三步并两步就冲到了秦浪的面前,瞪着一双牛眼虎视眈眈的望着秦浪吼道:“你就是秦浪?”
没想到秦浪就跟聋了似的,还是自顾自的喝着盖碗茶,至始至终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一下可把杨成给彻底激怒了,他当即破口骂道:“狗杂碎,你他妈是耳背咋的?本将问你话你听不见吗?”
秦浪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吹了两口盖碗,他这才淡淡地道:“谁家的狗没拴好呀?大清早的就跑到县衙来吠,吵死人了。”
杨成闻言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个才入仕的小厮居然敢当众羞辱自己;而县衙里的官员和衙役们则是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杨成的暴脾气可是出了名的,万一怒火攻心,一刀把秦县令给劈了也是说不准的。
就在紧张的空气凝结在一起,众人都眼巴巴的望着杨成和秦浪之时,杨成终于爆发了,他咔的一下就举起了佩刀,嘴里怒喝道:“狗杂碎,老子劈了你。”
“老爷小心啊!”罗梦依见状吓得惊叫了起来,两只手本能的捂住了眼睛,她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自家老爷身首异处的惨状。
啊……!耳朵里果然传来一声惨叫,罗梦依心头一惊,又赶紧放下了遮住眼睛的双手,但是入眼的画面却让她整个人都懵了。
秦老爷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盖碗茶,而刚刚那位举刀要砍人的杨指挥使则是灰头土脸的跌坐在了后堂门外两米多远的地方,他的手还紧紧的捂住了胸口,眉头紧锁,满脸都是痛苦之色;看到这一幕,罗梦依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时杨成开口说话了:“姓秦的,你敢打我?”
这回秦浪倒是回应得很快,只听他淡淡的冷笑道:“打都打了,你说本县敢不敢?”
“好、好,狗杂碎,你有种!”杨成气得脸都绿了,没想到话音刚落,就看见秦浪右手一抬,杨成顿觉一阵劲风朝脸上袭来,啪的一声脆响,左脸立马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如果说刚刚杨成还没搞清楚自己是怎么倒飞出去的话,此刻他却是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秦浪看似随意的一抬手,自己就被狠狠的扇了一耳光,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隔空击物?
杨成傻眼的同时,他带来的几十个亲兵也给震住了,谁都没想到这位年纪轻轻的县令功夫居然如此了得,就这种本事,打遍天下也难寻敌手,今儿跟这位较劲儿,那可真算得上是踢到铁板了。
县衙里的官员和衙役倒是平静了许多,因为很多人都亲眼见识过秦浪隔空击物的本事,即使没看到的也从同僚那儿听说过,这杨指挥使也真是,没事儿你去招惹我们县太爷干嘛呀!这不是找死吗?
秦浪敲山震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他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盖碗,慢悠悠的起身道:“杨将军,有事儿你就说事儿,你要是没事儿的话那就赶紧回去吧,本县这儿忙着呢。”
杨成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面对秦浪时也少了几许嚣张,他狠狠的瞪了秦浪一眼,这才道:“秦县令,听说你把拨给我们禁军的军饷和粮草给了厢军和乡兵,可有此事?”
“有。”秦浪很干脆的点了一下头。
杨成当即质问道:“我们禁军的军饷和粮草,你凭什么私自拨给厢军和乡兵?”
秦浪冷笑了几声,道:“杨将军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新鲜呐;按照朝廷规定,你们禁军的军需粮草是由兵部负责,各地厢军和乡兵的军需粮草由各地衙门自行负责,本县拨给厢军和乡兵的东西都是广晋县自己的,怎么就成了你们禁军的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杨成闻言一脸的不服气,道:“每年一万两白银、四万担粮草,这些可都是肖县令亲口答应给我们禁军的……”
秦浪毫不客气的打断道:“肖县令答应的你找肖县令要去,广晋县现在是我秦县令主政,打今儿起,你们禁军的一切花销用度概与本县无关。”
杨成火了,指着秦浪怒道:“姓秦的,你别欺人太甚,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会点儿三脚猫功夫就了不起,你要不把这批军需粮草拨过来,老子立马发兵拆了你的破衙门,到时候任你有通天的本事,老子拿人堆也能堆死你,不信你他娘的试试看。”
哟呵!老子都是属螃蟹的,你丫的还敢跟哥们儿玩横的,行,比横是吧!老子看谁横得过谁。
秦浪啪的一巴掌就拍到了旁边的桌子上,震得桌上盖碗的盖子都跳了起来,只见他把手朝杨成一指,厉声道:“姓杨的狗贼,你少他妈跟本县这儿乱叫,有本事你就发兵来打县衙试试,老子让你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还敢威胁本县,去你大爷的。”
“好,姓秦的,你给老子等着,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撂下这句狠话,杨成带着他的亲兵骂骂咧咧的走了;县衙里的官员和衙役立马围拢到了秦浪身边,张安良满脸焦急的对秦浪道:“大人呐,你实在是不该激怒那杨成啊!这厮是个无法无天的家伙,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万一他真的发兵攻打县衙,吾等休矣啊!”
秦浪面带微笑,满不在乎地道:“休矣就休矣,怕个球啊!谁休矣还不一定呢。”
说完这话,秦浪转身就走,罗梦依赶紧跟了上去,后堂的门前只留下张安良和一众官员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最后张安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甩衣袖苦道:“年轻人,不冷静啊!”
秦浪真的不冷静吗?非也,这家伙简直是太冷静了,早在杨成带兵闯进来时他就想好了这步棋,因而他才不断的激怒着杨成;以禁军的战力攻击县衙可谓不费吹灰之力,但是这县衙可不比别的地方,它代表的是大宋朝廷,若是杨成真的胆敢率兵冲击县衙,那就等同于谋反,到时候就算宰了他,那也只有功没有过;现在坑给他挖好了,就看这丫的看不看得懂里面的玄机,往里跳不跳了。
找来刘四海,秦浪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找两个信得过的弟兄,给本县紧紧盯着城北大营,一有风吹草动立马来报。”
“老爷放心,卑职一定把城北大营盯死了。”刘四海点了点头,转身飞快的跑开了。
而此时回到城北大营的杨成还是余怒未消,一连踢翻了好几张椅子之后,杨成红着眼睛怒不可遏的吼道:“秦浪小儿安敢如此欺我,老子必拿这狗杂碎的人头来祭我宝刀;来人,擂鼓集合众军,随本将攻打广晋县衙,捉拿秦浪。”
“将军且慢。”副将钱康赶紧叫住了暴怒的杨成,道:“将军息怒,此事万万莽撞不得,如若发兵攻打县衙,将军岂非背上了一个谋反大罪;将军,你可千万要冷静,别着了秦浪那厮的道啊!”
一席话说得杨成心头一惊,刚刚被怒火暂时冲昏的脑袋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重重一拳砸在了一个立柱上,咬牙切齿地道:“秦浪这厮好生歹毒,原来是想套顶谋反的大帽子给本将戴,不过不诛杀此贼,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钱康,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钱康低头沉思了一小会儿,猛地抬头道:“将军,末将刚刚想到一个好主意,不知可行否。”
杨成闻言急切地道:“有什么你就说呀!真是急煞我也。”
钱康道:“按照朝廷规定,厢军和乡兵平时由秦浪主管,但是一有战事发生,则统一归将军你调度,将军可先派一队兵马前去辽国袭扰,激怒辽军前来攻打广晋县城,届时再借口驰援友军,我等率禁军拔寨而去,留下秦浪独守广晋县城;以厢军和乡兵的实力必然无法阻挡辽军的进攻,待辽军破城,秦浪必死无疑,这就叫借刀杀人。”
“万一秦浪那狗杂碎运气好,躲过了辽军的追杀呢?”
“那又有何妨,就算他能侥幸躲过辽军的追杀,到时候也照样可以追究其丢掉城池,保境不力之罪,一样是个杀头的下场。”
“好、真是太好了!”杨成兴奋得一拍手掌,急忙催促道:“钱康,速率你部前去辽军阵前骂阵。”
“末将领命。”钱康笑嘻嘻的朝着杨成一拱手,转身离开了大帐。
望着钱康远去的背影,杨成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自言自语道:“姓秦的,老子这回看你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