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冰雪花（1/1）

方云晖大感奇怪，问：“湖东的种族不属于兽人族吗？”

牛头人笑了笑，说：“我们真正的兽人眼中看来，那些种族就是一些野兽，高级的野兽，也许跟你们人类看猴子猩猩的道理是一样的，再怎么相近，野兽始终就是野兽。”

方云晖恍然大悟，看起来冰霜寒龙跟龙族也很相像，但是黄金龙法宠凯特杀那东西的时候毫不留手，并且吞噬了它的法核，应该也是相同的道理吧。只不过，湖东四族已经能够用狄蒙人的语言进行交流了，可能血缘上在兽跟兽人两者相比较，更为接近兽人，但这些“真正的兽人”不肯承认他们罢了。

牛头人一边跟方云晖交谈着，一边已经走近了兽人族的部落。马强跟在后面东张西望，忽然张嘴说：“咦！那种鱼跟我们南洋的巨嘴鱼很相像啊！”

牛头人回头看了看马强，裂开巨大的牛嘴笑了笑说：“人类的强者，你来自南洋？神明告诉我们说，上古神战之前，世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的，也许你说的南洋跟我们的冰湖是连成一体的，所以才有相似的鱼类！”

“你也知道南洋吗？”方云晖很好奇地问道。

随着这句话的出口，他马上就感觉到非常地不对劲了。自己开始跟牛头人交谈的时候，使用的是狄蒙语言，而这种语言，马强是听不懂的。马强从小生长在南洋“达州帝国”，说的是比较蹩脚的大周语言，而刚才牛头人说的也是大周语言！这里与大周，相隔万里，这个牛头人他怎么会说大周话？为什么？

牛头怪转过身来看着方云晖，一双大眼珠子中闪烁着诚意说：“告诉我，人类的强者，从你的认知来看，我们兽人族最大的特长是什么？”

这个问题方云晖感觉很可笑，但瞧着这个牛头人又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只好耸耸肩回答：“显而易见，相比起人类来，你们兽人的特长就是力量了。你瞧，你这身材跟我比”

牛头人摇了摇硕大的牛脑袋说：“不是的，尊敬的人类强者。我猜想你就会这么想，这只是表面的现象。不可否认，因为身体构造的原因，我们比人类的力量大很多，但真正的特长却不在这里，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说你们的话吗？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兽人真正的特长是——智慧！”

“智慧！”方云晖惊讶得连嘴都合不拢了，一个笨头笨脑的兽人告诉自己，他以智慧见长？如果不是顾忌到现在所处的环境，方云晖肯定已经开始哈哈大笑了。无论是看过的书本还是民间的传说，兽人族的特征都是高大、有力、野蛮，并且头脑迟钝的。

“就是智慧！我们可以通过你们的音，哪怕只有一句话的音，就可以学会任何一种语言。这是智慧的象征，你们人类，可以吗？”牛头人认真地问方云晖。

方云晖沉默。随后他马上地跟马强交待了两句，马强点了点头，向牛头人说了几句话，果然，牛头人马上就跟马强交谈了起来——他们说的是南洋土著的土话。

“怎么样？人类的强者？”牛头人的口气甚至有些戏谑，“这是我们的神明赋予我们强大的智慧，是天生的，你们人类，可以吗？”

方云晖的内心忽然地升起了一种非常无力的感觉，在他固有的观念当中，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有着一种根深蒂固的信条：人之所以为万物灵长，并不是凭着尖牙利爪、凭着度力量，而是强大的智慧！可是眼前的这个牛头人用事实证明给自己看了——兽人不仅身体构造机能比人类强大得多，还拥有人类并不具备的智慧？

牛头人继续向前走去，说：“几年前，这里也来过一位人类的强者，他最开始也不相信兽人的智慧，好像在你们人类传闻之中的我们，智力水平是很低的。”

方云晖本来正在考虑自己还会两种其他的语言，汉语和英语，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用这两种语言一试，马上就可以知道兽人的这种语言能力到底是真的来源于智慧，还是一种技能类的东西。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就马上被牛头人的话题给吸引了：“有人类来过？就在前几年？”

这个年老的牛头人仿佛是这个兽人部落的族长，走过来的时候，牛头人的族人们纷纷行礼，他用一种呜噜呜噜的语言跟手下吩咐着什么，这或许是他们本族的语言，方云晖一个字也听不懂。牛头人转过头来，对方云晖说：“我是吩咐他们去向冰雪花之山的圣族上报告，又有人类的强者来了。刚才你问我什么？啊，是的，大概三年前吧，嗯，是三年，也来过一位人类的强者，他的目的是到冰雪花之山的圣族中寻找强者切磋！”

人类的强者！能够越过这硕大的冰原来到这里，也一定是圣武者！肯定不是自己这边的谭啸风和马强，那么一定是棍神武峰！

“请问，这位来找你们圣族强者切磋的人类，是不是用长棍的？”

牛头人露出了讶异的神色：“原来你也认识他！？的确，他手持一根长棍而来，挑战圣族中的强者！告诉我，人类，你到这里来的目的，也是为了找兽人来切磋的吗？”

方云晖停住了脚步，正色说：“不是的，我是为了来找一个人，或许就是你们兽人族中的一员。他生于六十四年前的九月十一日，啊，我忘了问了，你们的纪年跟我们人类是一样的吗？我们的纪年”

牛头人笑了：“这个你不用担心，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种族所用的纪年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你找他干什么？还说不是切磋？”

方云晖张大了嘴：“怎么，你认识他么？”

牛头人点了点头：“我认识他，不仅我认识他，居住在这里的二十万兽人族，没有人不认识他。你所说的这个日子，正是圣族的圣兽诞辰日。全称是——带有强**术和力量的圣兽生灵！”

方云晖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由得一个激灵，这个称谓，他在剿灭亚希族那最后一个类似巫师身份的怪物时候，他念的不就是这个名字吗？看来自己的推断是没错，要找的就是他们兽人族的圣者，想不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想到这里，方云晖郑重地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我来找的人，翻译成大周语言，就是你们的圣族圣兽，也就是兽人族的圣者！而且，你这么一说，我的确是要找他切磋切磋。对了，我还想知道，那个手持长棍而来的人类，最终跟圣兽的切磋结果是什么？”

牛头人摇了摇头，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不是兽人中的圣族，别的种族部落兽人是不能进入冰雪花之山的，那个人类的强者，他进山整整四十一天，又回到了我这里，随后就离开了。至于切磋的结果，或许你要问圣兽本人才知道。”

“好吧，多谢你啦，”方云晖望着高耸入云的美丽冰雪花之山，“我这就进山去，劳烦您先通报山脚下的圣族吧！”

传说之中的冰雪花之山就在眼前了，一道崎岖的山路蜿蜒向上，跟冰原上全部都是万古玄冰不同，冰雪花的山脚冰层上，有着厚厚的、迷人的积雪，看起来别是一番风韵，方云晖心里到有些可惜程素华不能来，她一定会喜欢这些景色的。

方云晖和马强上山之前，在牛头人的部落里住了一夜，像他们自己所说的那样，牛头人部落很好客，还给方云晖详细介绍了有关于圣族的情况。兽人所谓的圣族，并非一个独立的种族，而是一种类似于苦修者的代名词。兽人各个部落极有天赋的兽人，无论是练武奇才、极具法术天赋还是智慧过人，在最幼小的时候都会被选中，送到冰雪花之山上去修炼。而这些圣族，加起来总共也不过两百人。

他们常年饮用雪山上的冰水，食用山上特产的雪莲，苦修功成之后，回到原来的部落里，就成为部落里的族长、智者祭司、或者是守护神。也就是说，这个兽人的圣族，更像是一个学校或者部落领袖的培训基地。而所谓的圣兽，一千年——又是这个让人熟悉的年限——才降生一次，肩负着某种神秘的使命。当然了，这个使命牛头人是不知道的，方云晖却知道，那个神秘的使命是什么。

两个人一步步地在冰封雪盖的陡峭路上攀援而上，在走到云雾缭绕的半山腰的时候，一个兽人守候在路边，看来是那个圣兽派来在这里等自己的。这个兽人，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很熟悉的感觉，确切地说，这是个狼人，看起来非常健硕。狼人见到了方云晖，做了个非常古怪的姿势，方云晖推测，这应该是行礼的意思：“您二位一定就是牛头部落到圣族来报告中所说的那两位从冰原另一端来的，人类的强者吧，我是兽人的圣族弟子，奉了圣兽的命令，在这里迎接两位的。”

方云晖见他说得客气，点了点头说：“嗯，有劳你了，请前面带路。”

狼人笑了笑，露出了一口尖利的、白森森的牙齿和鲜红鲜红的长舌头，说：“我是来迎接你们的，不过，有个条件。我是圣族中派来的武技代表，你们两个人类之中，必须要有一个人用武技打败了我，才能继续向上，朝拜圣兽，那边就是比试武技所用的平台，不知道两位强者之中，那位赐教我一下呢？”

原来还要闯关！方云晖微微一笑，这也是正常的，所谓的圣族，已经是兽人族这里的最高存在了，要见到圣兽，肯定没有那么简单的。方云晖看了看半山腰那块极大的平台，又问那个狼人：“打过了你就可以见到圣兽了吗？据说三年前也来过一位使长棍的人类强者，也是打败了你才上山的么？”

狼人摇了摇头：“您说错了。先，打败了我只算是才通过了第一关，其次，上次来的那个人类强者上来的时候，守关的不是我，他打伤了我的师兄，直到现在，师兄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

方云晖心中一凛，但这狼人说起师兄受伤的事情来，好像没有什么憎恶痛恨的报仇情结，略微放下心问：“这只是第一关？后面还有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