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妃色(03)(2/3)
思前想后,恐怕症结还在陈觉非身上,便打电话给他,让他将那天对姜词所说的话复述一遍。
陈觉非莫名其妙,但听电话里梁景行语气严肃,还是照做,末了,忍不住问:“姜词又怎么了?”
节气过了霜降,崇城也降温了。
梁景行站起身,拉开百叶窗,外面正飘着雨,一片白雾迷蒙。
“陈觉非,你知不知道姜词家里的事?”
电话那端静了片刻,“……听说她爸是出车祸死的?”
梁景行将玻璃窗也打开,清冷潮湿的风灌进来,潇潇冷雨随之潜入,很快将窗台浸湿。
他点燃一支烟,叼在口中,想说什么,最终作罢,“……算了,你今后别去招惹她。”
陈觉非冷哼一声,“我又不是贱得慌。”
那日之后,陈觉非在学校里遇到姜词,只当是没看到。
反倒是张语诺,见两人生了嫌隙,说了不少好话。
陈觉非本以为姜词这人挺有个性,做个朋友未尝不可,可几次下来,全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不免觉得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高一高二时候,陈觉非就听说过姜词。
这人性格孤僻一贯如是,可早两年家底殷厚,蜜罐里泡大的姜词,还愿意做些表面功夫,施些小恩小惠,久而久之,身边也聚了三两个死党。
可自她家道中落,这些所谓的死党立即作鸟兽散。
陈觉非对这样骄纵的大小姐毫无兴趣,但姜词一朝落难,再不掩饰自己那一身臭毛病时,却陡然变得有趣起来。
有一回,陈觉非正在走廊里跟几个哥们扯淡吹牛,忽看见楼下厕所门口,姜词正被几个女生揪住头发拖了进去。
上课铃打响的时候,姜词放从厕所出来,一身的水,一边脸肿得老高,可她一贯黑沉沉的眼中,此刻却闪着一股兴奋狠戾的光,像头斗狠且斗赢了孤狼。
陈觉非就是那时候开始注意姜词,且一发不可遏制,最终上演了所谓的“性骚扰”这么一出。
他知道姜词性子狠,但没想狠起来压根不分敌我,只要能达到目的,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也在所不惜。
果然自那以后,她班上曾合伙欺负过她的女生们都有所收敛,生怕哪一天铰了姜词一头长发的剃头刀,就落在了自己头上。
“你们几号月考?”
梁景行问道。
陈觉非回神,“哦,二十九号和三十号两天,考完放假。”
“什么时候结束,上午还是下午?”
“下午,跟高考作息一样,”陈觉非好奇道,“怎么了?
你不会打算来接我吧?”
“你想得倒挺美——你爸妈回来了。”
陈觉非顿时蔫了,“什么时候到?”
“三十号,你考完试直接回自己家,别怪我没提醒你。”
陈觉非一想到逍遥自在的日子就要到头了,脸上一片愁云惨淡,月考自然也是黯然收场,结束之后拒绝了几个哥们的邀约,自己乘出租车回家了。
姜词从考场回到教室,翻出词典查了几个英语单词,又去学校画室训练了半个小时。
等她收拾好东西,校园里只剩寥寥数人。
她捡起撑在走廊地上的雨伞,一边默默估算着这次月考的总分,一边朝校门走去。
她成绩一向不错,但这不错的程度是相对于艺术生而言的。
平时月考成绩堪堪达到普通本科的一本线,想要上更好的学校,还差了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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