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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一会儿烧没退,自己去社区医院打针。”

他刚洗漱过,身上一股清爽的水汽,林阅抬眼看他,“亲一下。”

陈麓川笑了笑,俯身在她唇上一碰。

林阅听见陈麓川关门走了之后,又阖上眼,不一会儿便又睡着了。

醒来已到九点半,烧似乎是退了,喉咙却开始疼。

她也没敢耽误,草草收拾之后,赶去店里。

过几天陈麓川生日时得闭店,到时候不免耽误生意,她便强自打起精神,打算仍旧晚上八点半再关门。

结果下午六点,陈麓川下了班直接从公司赶过来,见她涕泗横流的模样,勒令她赶紧回家休息。

林阅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得挣钱。”

陈麓川板着脸,“人重要还是钱重要?”

林阅觉得这话好像有点耳熟,然而她并不打算屈服,“我烧早就退了,现在就是普通的感冒。”

话音刚落,便觉鼻子发痒,立即抽出纸巾背过身去打了个喷嚏。

这下陈麓川更由不得她了,待店里客人都结完账之后,不由分说地将门拉了下来,又将她挤到一旁,替她核对今日的流水。

林阅瓮声瓮气说:“你是在断我财路知道吗?”

陈麓川二话不说,掏出钱夹往台子上一排,“我补给你。”

林阅煞有介事地将他钱夹打开,瞅了一眼,顿时一怔。

钱夹透明的夹层里,放着一张照片:登记照,里面那人直瞪瞪的,看起来特别的傻,正是大学时候的她。

“你怎么会有我的登记照?”

“从你团员证上撕下来的。”

林阅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大四快毕业时,团支书把团员证收上去帮忙转团组织关系,发下来时,她的却不见了。

林阅问了问,班上其他同学都有,唯独她的丢了。

不过反正毕业之后也用不着,她也就没去追究。

林阅瞅他,“所以是你偷了我的团员证。”

陈麓川笑说,“当时团支书来我们宿舍发团员证,我就顺手把你的也拿了。”

他说这话,完全脸不红心不跳,林阅“啧”一声,“你知道团员证要多少工本费吗?”

“那我赔给你?”

陈麓川瞅她,笑说,“或者以后结婚证的九块钱我就不要你平摊了。”

林阅将钱夹阖上又打开,“你一直带着?”

“嗯,以前塞在最底下。”

林阅手指摩挲着透明夹层,半晌,“你好歹选张好看的啊。”

“没的选,再有就是毕业照了。”

林阅往照片上弹了一下,“真傻。”

陈麓川看她,“说谁?”

“当然是你啊。”

林阅抬眼看她,目光含笑。

“别,我可不想跟你争这个头衔,”陈麓川挑眉笑道,“谁傻得过你。”

很快,陈麓川替她把账目核对完毕,关了店门,拉她回家。

林阅一路上喷嚏连连,不由想到去年与陈麓川重逢时,也是在感冒,便问他:“你还记得去年在停车场别我车的事么?”

陈麓川点头。

林阅看他,“我那天是不是特别傻?

衣服乱七八糟的,又在感冒。”

“是吗?”

陈麓川转头看她一眼,“你那天穿的什么?”

“你不记得?”

陈麓川笑了笑,“见到你高兴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注意你穿的什么。”

林阅笑了一声,心里十分受用。

到家,陈麓川自告奋勇地提出做晚饭。

林阅从没试过他的手艺,自然求之不得。

陈麓川问她想吃什么,林阅想了想,“感冒了没胃口,想喝点稀饭。”

陈麓川打开冰箱,把现成的食材挑出来,见林阅好奇得往厨房里钻,便把她往外推,“一会儿油烟大,你闻了不舒服。”

林阅却赖着不肯走,“等你开始炒了我再出去。”

陈麓川利索地淘米加水,一边煮稀饭,一边开始切菜。

他刀工倒还似模似样,不像是完全没练过的。

林阅在旁瞅着,问他:“你以前做过饭?”

“留学的时候。”

他切菜时衣袖挽起来,手指到小臂的曲线利落有力。

林阅看了一会儿,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将他腰一抱。

陈麓川动作一顿,回头看她。

林阅说:“你切你的。”

陈麓川笑了一声,“你别把鼻涕蹭我衣服上。”

“你好恶心。”

林阅轻轻踢他一下,笑了笑,将脑袋靠在他背上。

这个男人认真做事时的背影坚实挺拔,让她心安。

至于一会儿做出个什么样来……无所谓,再难吃她也一定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