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5.9(2/4)
直到后来程淡如父母过世了,潘又怀了孩子步步紧逼,撒泼纠缠。一回,程淡如在家里发现了潘登门过的痕迹,实在受不了这份恶心,就跟柳文藻提了离婚。
她愿想有个体面的离场,可世俗的议论怎会放过她,说她怯懦,说她赔了自己不说,也把程家的名声都赔给了柳文藻。
终归还是一地鸡毛。
她可以不争不抢,然而——“我跟您不一样,我永远看不开,放不下。”柳逾白说,“我这人就推崇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您总说我,贴在我爸和潘跟前,跟他们演一出父慈子孝天伦之乐,诚心是为了怄您。但您忘了,我除了姓柳,身上还流了一半程家的血液。你说,外公外婆如还建在,许不许你如此软弱?”
程淡如一时怔然,转头看着柳逾白。
她时常觉得,柳逾白脸上完全对半遗传了她跟柳文藻的优点,刚生下他时,满心欢喜,因为这是标准意义的“爱情的产物”,可后来才发现,这孩子的性格,可能更肖似柳文藻,理性而近于冷血。
然而此刻,柳逾白脸上的笑容,平静到近于悲怆了。在柳文藻脸上,绝不可能出现如此的表情。
“您不争不抢的,我得替您抢回来。不管您要不要,这是您应得的,也是程家应得的。”
烟没抽完,他在窗台的泥灰面上按灭了。返身走回来门口处,从椅子上抄起自己的大衣,头也不回地便往外走。
这一回,她没赶他,是他自己走的。
在大门口,柳逾白跟孙妈撞上。
孙妈自然看出来母子两人又是不欢而散,拉住了柳逾白,不敢多问什么,只告诉他说:“逾白,如果太太又说了些什么难听的话,你千万不要怪罪她。我想,她一定没告诉你。”
柳逾白顿下脚步,等孙妈继续说。
孙妈凑近一步,低声说:“接到电话那会儿,你爸把你痛骂一顿,还怪罪是太太处心积虑,派你到他跟前,一门心思地算计了他这么多年。你也知道太太什么性格,平常这种事能不沾惹就不沾惹,这一回,却破天荒骂了回去——说就是她派你去的,那又如何,你就愿意听她的话,不像他柳文藻,生个儿子,养了几十年,却还是跟他离心离德。”
柳逾白一时怔住。
孙妈叹声气,“你们总是不好好沟通,那怎么能行?太太不说,可每回你说你要回来,她提前就高兴起来了。她心底里还是关心你的。”
柳逾白心情复杂极了,直到当下的此时此刻,亦是如此。
前后经过,自不可能描述得多详细,简要几句概括给了梁司月。
梁司月听得沉默极了,半晌才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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