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4/5）

那边很快回话，【哈？啧，别拿鱼形容我啊，我不是很喜欢鱼，特别是青鲭鱼。我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第一次吃鱼，就是那种鱼，是外面超市的打折品，我和几个羊一起凑的钱买回来烤的，那店员说的随便烤烤就很好吃，但不知道是鱼的问题还是我们手艺的问题，难吃死了，甚至还集体闹肚子。从那以后我就对鱼的感官不是很好，青鲭鱼彻底拉黑！现在一想到那鱼就仿佛嘴里有那个味道，想想就犯恶心——另外，擂钵街这边可是三不管，想要上学的倒是有，但没身份证明这点，就几乎卡死了全部的人。】

瑛看着这条长短信，都能想象一个月前见过的那个赭发少年打字时眼神有些微窘，但满满真实的样子。

眼底稍微有了点笑意，但短信的内容却让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中原中也想当一个人，他也为之付出着许多的代价。

瑛知道对方说这个事，其实有种分享过去的囧事，拉近俩人互相了解的关系的想法，但她会，忍不住地有些为那个少年心酸——鱼坏了还要吃，虽然当初在贫民窟时她也不是没吃过，但她那时是人，无法选择，而中原中也是可以选择的。正因为这情况不同，她才为那个少年心酸。他本该是可以不承受那些的——如果他选择了当神明，离开擂钵街后，总能遇到些好的非人侧了解完整的世界，再不济也可以靠着异能力在人类中过得风生水起，反正日子总不会过得像以前有些艰难。

但那是如果，中原中也的选择不是那个，他在擂钵街也有自己的坚持，不会轻易离开。

瑛觉得，对方心智真的很坚定了——这个朋友，很厉害。

【你身体现在的感觉怎么样？——下次见面，我给你带便当来吧。贵志做的鱼很好吃，毕竟家里有个猫咪老师，我也学了，可以让你试试不难吃的鱼。当然，肯定不会用青鲭鱼当食材啦。】

【我现在感觉还好，不需要你隔一天就问一遍啦。再说了到时候也是我来找你吧，你那一身伤，能结疤上个学就不错了，还想到处跑？——便当的话，可。不是青鲭鱼就行，别的我也不怎么挑。】

瑛觉得，对方这是真的讨厌青鲭鱼了，把这点记下。

【结疤就能随便走动了，你是不是把我当人了？】

【......当人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经历不同，我跟中也的追求也就不同吧，我觉得当神也不错。】中原中也当人，是学习着人性；而她是当神，是保护着过去的人性。

【你这才活多久，不过你选当神也没什么不好。】中原中也觉得，瑛那样看着就干干净净的小孩，还是适合在光环绕的环境里成长，当人的话，说实话，他觉得还是挺累的——

【时间差不多了，我起床去准备上学了，拜啦，中也。】

【拜，我也该去清羊的人数了。】

刚关上手机，瑛房间的敲门声也同时响起。

猫咪老师还带着点迷糊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鬼，哈——”边说着他还边打了哈欠，“起来了，今天要去学校了。夏目在给你做早餐。”

“我知道了，老师，你回去睡回笼觉吧。”

瑛一边回答，一边将昨天就准备好的服装穿上——学校一个月前就发到家的帝丹小学长款制服。

为了瑛身上的绷带不吓到那些小孩，也为了不那么看着不合群，夏目贵志还是专门去和班主任商量的定制拿到这款薄款冬日制服。

衣服和长裙穿着倒也合身，套上腿袜后，除了瑛脖子和手上的绷带实在是遮不住以外，别的倒是遮了个十之八.九。

瑛脖子和手上的绷带倒也不是不能拆，但是拆掉后看着皮肤上布满的扭曲黑红疤痕，倒是比缠了绷带更引人瞩目。

对着镜子整理完，瑛瞧着倒影，摸了摸脖子上不平顺的绷带——

其实，看着还挺个性的？

但，外观有些个性过了头，好像在统一，纪律集体观念强的霓虹来说，

不是什么好事情——

本来瑛就比大家晚来了一个月，在大家都相熟的时候加入大家就有些容易融入困难，还穿着有个性，一看就与旁边春夏短制服的同学们格格不入——就更没人主动来接触她了。

所以，在这整整一上午里，班上也就紫原敦一下课就跑来跟她聊天。

不过，在旁的小朋友眼里，本就高得不合群的、在这个班上也没朋友的紫原敦与看着眼睛和穿着就奇怪的夏目瑛一起玩，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大高个和绷带怪女一起玩得还挺好。”

中午和紫原敦一起去食堂吃完饭回来的瑛，不止一次听到班上的同学自以为小声地说这个话了，不过这点话，倒不足以被她放在心上——毕竟这些小孩，根本就心智不成熟，很容易跟风抱团，她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不过，到底还是让瑛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贵志说的温暖的人类，哪可能随随便便就遇到啊——小孩还是烦人的多。（她真的不记仇.jpg）

只是，瑛能容忍，不代表听力没瑛好，第一次听到这话的紫原敦能忍得下。

他有些烦躁地皱起眉，把从小卖部买来的棒棒糖塞到瑛手里，然后转过去看着刚刚说话的那个同学，“我和瑛仔是邻居，关系好很奇怪吗？影响到你们了吗？你们在惊讶什么啊？”平时不怎么跟他玩，背后里说他吓人也就算了，反正他有自己的小伙伴们就好。但说瑛仔是怪人，这就有点触碰到紫原敦的雷区了。“瑛仔也没把你怎么吧？她都没跟你说过话，也没把你们怎么着，怎么就被你们说是怪人了？”

在异于常人的紫原敦这里，怪，就是形容他的词，而不是该形容瑛的。除了力气大和成熟，紫原敦觉得，瑛表现得很正常——用怪来形容瑛，这让紫原敦觉得，他们是在挑衅他和瑛——“你再乱说，我就捏爆你哦！”

这是瑛第一次见紫原敦恐吓别人，倒是不怎么意外？毕竟紫原敦连他的教练都敢怼：）

但这份被维护的心意，她接收到了。

一时间，这份温暖让瑛安分地站在紫原敦为她展示出来的背后，不出声。

紫原敦的身高都比他们班那个女班主任高了，被警告的那个同学也就比瑛高了那么一丢丢，此时看着紫原敦居高临下的形态，感受着对方生气时的低气压，还有他撸袖子的样子，最后给吓得忍不住嘴一瘪就哭了出来。“呜哇——妈妈，我要妈妈！”

才上小学一年级的孩子，在收到恐吓时，第一反应就是喊妈妈了。

站他旁边的同学见事不对，忍不住也有点想哭——

班上陆陆续续回来的同学们看见情况，忍不住往这边围。

人多不仅壮胆，还会让小孩们产生一种这么多人都站他们这边，他们就是正确的感觉。

也就有人忍不住顶着紫原敦‘可怕’的眼神，开始数落他们的不正常。“她眼睛那个颜色，明显不正常吧？！还有正常人会缠那些绷带吗？所以她是怪人有什么不对？！你能长那么高，也该是怪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