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醴泉诗会(1/4)

周诚美道:“谢子陌在学院风评是很好,他学识极佳,得夫子看中,又从不会仗势欺人,同窗们都很喜欢他,但没有人能真正与他相交。谢家虽在潞安府,却是整个青州数得上号的世家大族。谢子陌是谢家嫡长孙,被整个家族寄予厚望,他的心思没人能看透。他一回书院便前来找你,定然不是简单地拜访。与他相交要多留个心眼,切不可全然信任。”

这话有挑拨离间之嫌,只是舒文知晓周诚美的好意,知晓他一心为自己着想,才会讲的这么透彻。

于舒文点头道:“周兄放心,我与谢子陌只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便是他真的另有所图,也总要透出意思,让我知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尚且无需杞人忧天。况且我与他云泥之别,也没什么值得他图谋的。”

于舒文生长在一个和平的年代,便是来到这个世界接触到的也都是淳朴的农人,从未与人勾心斗角,也不喜欢阴谋算计,但他一点就透——谢子陌折节相交必有所图。

周诚美松了一口气,“舒文,你能有所提防便好。对了,听说你们在房间里交谈了很久,不知我能否知晓,若不方便,便不必说,不用为难。”周诚美只是关心舒文。

于舒文:“没什么不能说的,谢子陌邀请我参加一个月后的醴泉诗会。”

“醴泉诗会!”周诚美惊了。

于舒文不解:“不就一个诗会吗,周兄怎么一惊一乍的。”

周诚美笑了:“不就一个诗会!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诗会啊,舒文。‘醴泉’二字出自《尔雅·释天》,‘甘雨时降,万物以嘉,谓之醴泉。’古往今来,无数诗会冠以‘醴泉’之名,而谢家的醴泉诗会在整个潞安府都是数一数二的。”

见舒文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周诚美直接挑明,“舒文,你可知谢家的家底,‘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谢家可是传承千年的大世家,便是没落了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潞安府谢家虽然不是谢氏嫡脉,也不可小觑。千年积累,谁知他们家底有多!”

“潞安府谢家出了数位秀才举人,便是府学也有出身谢家的夫子,在潞安府,谢家说话比官府都管用。谢子陌虽是童生,却被家族寄予厚望,凭他的才能,终有一日会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他亲自下的帖子,便是举人秀才也会看中,只因他代表着谢家!”

“谢家的醴泉诗会每年举办一次,时间不固定,往往在院试之前。邀请的人无不是广有才名的秀才,评审是远近闻名的大儒,很少有童生能够进去。诗会之上吟诗作赋,所有作品都会被收录到醴泉诗集,受人传颂。若表现出众,还有机会被谢家和那些大儒收为弟子,这对于没有家世背景的寒门学子可谓上好的登天之梯。”

舒文没想到一个诗会居然有这么多讲究,“这般说来,醴泉诗会就是谢家招揽人才的聚会了。”

周诚美点头,肯定了舒文的猜测,“不光如此,醴泉诗会还会有女子参加,前朝风气开放,女子交友外出并无限制,新朝延续前朝之制,男女同游也是雅事。”

这般看来,诗会就是大型交友现场啊,说不定还兼具相亲的功能,自己到时候还是找个角落安静呆着吧。

看出于舒文有些顾虑,周诚美安慰道:“舒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谢家举办诗会这么多年,没听说出过什么事,你只当是平常的诗会参加就是。”

于舒文道:“也是,参加诗会的多是秀才,我只是个童生,想来没人会注意。”

于舒文暗暗记下醴泉诗会的内幕,提高警惕。然后准备了一些应景的诗文——写诗一贯是舒文的短板,幸好只有县试考试贴诗。

诗会是文人交际的场所,舒文既然决定走上这条路,就要想办法克服自己的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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