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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循声看了过去——他们这些虚影并非处于同一个平面，反倒像是置身一个圆球的内部，沈棠只需微微抬头就能看到东南分社的人——仗着文武双修的好目力，她能看清青年模样。青年一袭文士装扮，衣衫颜色清淡，可从材质纹路来看，又是个低调中带着奢华的富贵人士，脸上带着一张纯白面具，乍一看还以为他来哪个灵堂发丧。

不过——

“谁家父母给孩子取名遇害啊……”归龙大气，海也是好字，但架不住姓喻。

尽管沈棠声音很低，其他社员也有低声交流，可在场清一色文心文士/武胆武者，她这一句话让不少人险些没绷住。见到是西北分社地区，又站在副社的身边，哪怕沈棠带着面具，他们也猜到沈棠的身份——

“恶谋”帐下的疯狗之一。

他们没有直接冲突，干脆装聋作哑。

那名“遇害”青年也望了过来。

祈善冲他微微颔首。

“遇害”青年面具下的双眸并无波澜。

跟着，沈棠也听到其他人对“遇害”青年的议论。此人是这两年出现的主社，有小道消息说上任主社就是被他暗杀的。如今辅佐一个很年轻的国家：“似乎是曲国？”

各个地区虚影议论纷纷。

“听着倒像是另一个‘恶谋’。”

“确实，有些经历很相似……”

“喻归龙名声可比‘恶谋’好太多。”

这些议论先后涌入沈棠的耳畔，她很不服气，能在众神会干到分会主社位置，名声再好有什么用？这只能证明这人行事手段更加隐蔽，对外更会经营名声罢了……

祈善虽是“恶谋”，但要不是前面七任主公无能多疑，不肯托付真心，又怎么会嘎呢？元良每次都是真心辅佐主公的！

沈棠心下愤愤不平。

连带着，对“遇害”青年也没了好感。

她瞪了一眼喻归龙，只是这一眼注意力却不在喻海杀身上，反而注意到喻海身边身形高大的黑衣武者。这名武者气息内敛，双手环胸立在喻海身后侧，一对金色臂鞲将手腕轮廓勒得清晰，长发用带着珍珠白绳束起，脸上戴着一张惊悚可怖的鬼脸面具。

乍一看好似一名没啥存在感的护卫。

却隐约给她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沈棠看他的时候，他正好扭过头收回威慑沈棠的眼睛，那是一双天生带着浅笑的桃花眼。此人气息和身量都是成年人的，却总夹杂着几分少年意气，矛盾而又融洽。

黑衣武者低声喃喃：“恶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