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九章求佛(1/1)
龙渊被破,各洲布下的暗线被王巡连连拔除,眼下荒古血楼迫切的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来巩固己方的信心。
如果能够在朝昌杀死王巡之殇,或是将林部那些精锐击垮,或许能让那骄傲无比的督天王巡明白轻视血楼的代价。
而在血玉再次亮起之前,他需要在朝昌好好积蓄力量,再没比充满恐惧与怨憎的城市,更加适合炼尸的地方了。
……
朝昌的混乱,自然没有逃过王巡之殇的眼睛。
只是见惯生死的王裳却对底层百姓的遭遇实在提不起兴趣:“城中秩序自有世家把控,我们该做的就是找到魔主勾陈,并且将他杀死!”
“可是”
走在山道上的王破扭头望着烽烟四起的朝昌,有些踌躇道:“如今朝昌内忧外患,暴民遍地,若是我们不出手,之后会有更大的冲突,更大的伤亡,这难道不和王巡监察天下,稳定时局的职能背道而驰么?”
“有大乱,亦有小乱。”
王裳看着刚加入王巡,还怀有满腔热情的次子淡淡道:“朝昌之乱,只是小乱。民虽乱,但氏族未乱,这样的暴乱能持续多久,范围又能波及多广?眼下惨烈,不过是项氏与大临商盟的战局未定,双方都腾不出手来处理,等到战场决出胜者,他们便会重新建立秩序,到时只需要一小支武者,便能将这暴乱镇压,何须我们出手。”
“反观魔主勾陈,你应该看过元祖留下的信息,知道魔主勾陈在被周天星斗大阵送走之前,神魂已经寂灭,灵力更是枯竭,功体更被归墟之力侵蚀,濒临崩溃边缘,这样的伤势,换做任何一名凶境武者,都是必死无疑。”
“可如今才一年半的时间,对方非但痊愈了伤势,就连战力都恢复了巅峰!”
体修生命力强大也是有限度的,神魂寂灭这种程度的重伤,已经不是生命力强弱的范畴,而是统一的魂魄再次被打散或消灭,还能剩下多少的问题。
人之所以能够言行动作,全都是魂魄支使的,若是魂魄少了,人就傻了。
比如有的人,天生三魂七魄去了一昧,那么不是身体迟钝,便是呆傻莫名,稀里糊涂,练武读书都不能成事。
若是去了两三昧,那么不但会呆呆傻傻,更是会气虚体弱,被游邪所乘。
武者之所以需要铸魂,便是让三魂七魄得到统一,这样就不会被一些歹毒的灵技抽走魂魄,更能照见本真。
所以,功体上的伤势恢复并不算什么,但是寂灭的神魂重现,却让王裳百思不得其解。
他这次带着王破上山,便是想要向真正的得道者询问,看看禅宗最有悟性的弟子,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
“我们到了。”
没有御空而行,而是一步一阶走到浮云寺的门口,大门适时地打开,一位五官俊美如天人,皮肤晶莹剔透似琉璃的和尚正站在门中迎接两人。
“小僧衍善,见过王裳居士、王破居士。”
“衍善大师的神通造诣果然不凡,不但能够准确预知我俩到来,更是能知晓我们的身份,禅宗悟性最高,名副其实。”
王裳笑笑,双掌合十做了个揖:“如此,王某便对此行的结果,更加期待了!”
“两位居士来得不巧,小僧正要下山办事,无法解答王裳居士的问题。”
模样俊美的和尚好像有急事,并不打算给王巡之殇面子,甚至不想请两人进寺里坐坐,这让王破觉得有些难忍,皱眉微怒道:“还有什么事比配合王巡更重要?我们可是为了你们佛国奔忙,别不识好歹!”
“破儿不得无礼!”
王裳给王破使了个眼色,转身又对衍善道:“不知大师下山要办什么事?”
“下山救人。”
“原来如此。大师慈悲为怀,确实令人敬佩,不知大师此去山下须得多久?”
“暴乱平息之时,便是小僧归寺之日。”
“这”
王裳有些傻眼,本以为衍善是去山下行医,却没想到对方是去平乱,而朝昌的动乱,根源却是项氏将力量全都抽调前线,而百姓没了工作又没了监管,这种暴乱是根本无法平息的。
这样说的话,他们岂不是要等到朝昌之战尘埃落地?
这怎么行。
虽然被父亲制止一次,但王破还是没有忍住,这回是彻底怒了:“你是在耍我们?”
“小僧失陪,两位居士自便。”
“大师且慢。”
王裳叫住正要施展神足通离开的衍善,和气道:“朝昌如今混乱不堪,仅凭大师一个人的力量怕是无法拨乱反正,正好伽蓝村中有我林部精锐,我可派遣他们同去朝昌,平息暴乱,大师以为如何。”
“多谢王裳居士援手。”
衍善笑着向王巡之殇做了个揖,然后便施展神足通消失在了原地,让王裳脸上的微笑,顿时有些僵硬。
本来他要派出林部精锐镇压叛乱,是为了制止衍善将精力花在这没有意义的地方,但这和尚显然误会了王裳的意思。
颇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感觉,让人不上不下。
但王破倒是觉得,这和尚就是在戏耍他们:“父亲,这臭和尚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好像是在躲避我们的询问!”
“休要胡言。”王裳摇摇头道:“这位佛子与你曾经见过的主持、禅师不一样,能够信手丢下菩提萨埵果位的天才,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么。”
“但他现在走了我们怎么办?”王破疑惑道:“我们上山不是为了让和尚施展漏尽通,帮我们预知魔主下次出现的方位时间,然后提前布置么,现在他走了,我们难道就在这山上等?”
“不。”王裳指了指山脚下:“召集林部全员,在最短的时间里镇压朝昌暴乱。”
等到朝昌大乱平息,我看你再拿什么借口拒绝我,衍善佛子。
心中暗暗一声,王裳望着远处烽烟四起的朝昌城,背负着手指捻搓不停,不知在盘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