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阿诺因呆住了。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我看不到,”凯奥斯覆盖双眼的绷带之下,连眼球转动的动作都没有,“你放心。”
“……”
“不要害怕。”他说,“你可以继续骗我。”
“……什么?”
凯奥斯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低低地笑了一声。也就是在这个气氛微妙却又令人难以呼吸的瞬间,阿诺因在感受到那股被偏爱的同时,感受到一股几乎攥紧心脏的危险感。
对他无限纵容的凯,其实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危险的人。
就在小怪物脑海一片混乱风暴的时候,凯奥斯恢复了面无表情,他把那匹已经无主的战马牵了过来,并且将阿诺因一起抱到马上,环在身前,一边用这匹战马回到荒无人烟的安全区域,一边低头问询问着,今晚要不要吃了它?
可怜的阿诺因的脑子都要被今天的信息含量烧坏了,他蔫蔫儿地回答:“我对它没胃口。”
“可以有胃口。”万千只触手,总有一只是会做饭的。
阴影里的小触手积极自我推荐,从满地的影子里冒出成千上万只藏匿在影子里的眼珠子,此起彼伏地朝着阿诺因抛媚眼,期望他能答应这个提议。
可惜,阿诺因根本没接收到这些期望。
11、011
他们决定离开。
这匹无辜的战马伫立在小木屋的外面,缰绳拴在树干上。它身上的披甲都被卸了下来,换上陈旧破损的鞍和脚蹬,尽量将它伪装成一匹民用马匹。
在濒临圣妮斯大教堂的迷曲之都杀了牧师、手刃了牧师的同伴,这已经不仅仅是教会暗中追捕的事情了,这绝对会致使教会的负责人雷霆大怒,死活不论地宰了“异端”。
阿诺因这个“异端”本端,此刻正在整理自己买来的正常衣物,带上《莎琳娜笔记》、还有其他几本有意思的逸闻奇谈书籍。他打包好旅行箱,将身上的黑袍子叠好压进箱底里。
旅行箱是在木屋床底下掏出来的,被精心地擦干净,除了有些陈旧之外,并无其他的缺陷。
阿诺因准备将带着白色蕾丝花边儿的礼服脱下来,他一边解开衣领处用水晶做的纽扣,一边道:“你不能再穿盔甲了,凯。”
这对于邪神大人来说,不亚于复苏以来最大的噩耗。他沉默稳重地坐在椅子上,镂空面罩脱了下来,绷带蒙眼,面无表情。
没有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阿诺因已经了解了对方的一部分性格,他自顾自地解扣子,低头道:“不愿意也没用。动静真的太大了……”他花费了半天的时间将最近的信息量勉强消化,得出来一个不得不采用的结论——无论凯奥斯究竟有多危险、多可怕,但对于自己来说,他的身边就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水晶纽扣松散下去,露出白皙的锁骨和脖颈。角落里冒出头的小触手睁着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阿诺因白嫩的颈项,忍不住咕咚地咽了下口水。
如果它此刻裂开一道嘴出来,哈喇子一定能败光邪神的脸面。
别说骑士先生是盲人了,就算对方真能看到一部分。阿诺因也对于两人之间纯洁的友情没有丝毫质疑,他解开了衣领的所有扣子,然后抓住衣摆往上掀起来,露出一截白皙纤瘦的腰。
这个过程只持续了两秒,他很快就把繁复的礼服用这种略显粗暴的方式脱了下来。纤瘦的腰、秀润的背,隐约的脊骨线条犹如一条滑动的鱼。他是预备圣子的教科书、是让贵族们甘愿献出爱慕的金丝雀,这种纤秾合度的精致美丽,几乎可以透过无数种族的隔阂、透过审美的限制,富有攻击性和惊艳感地展现在每一个人面前。
凯奥斯觉得,就算是拉瑟福德当面,祂也会原谅漂亮小怪物的种种不敬,将他纳入天使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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