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一只败犬（2/2）

“哎呀，里卡尔，这么快就跟条子混的熟了，那是不是都能拐进来两个了哈哈？”

夜晚的废弃工厂中，一个壮硕的黑发混血男人嘴角噙着笑，朝早川澜轻飘飘地开口。

“你的废话，多，波尔多。”

早川澜冷冰冰地开口，语气带着寒意。完全没有白天的和善模样。双手插在黑色风衣的口袋里，衣摆被狭口处吹来的风挂起一飘一扬。

“里卡尔大人才不喜欢条子，恶心的气息。”

身后传来年轻的声音，早川澜侧头一瞥，认清人影后，表情没有丝毫改变，反倒单手掏出手机看时间。

随着人影从水泥柱后走出，一个金发少年的身形逐渐显露出来。

身穿黑色的紧身衣，展现出来者修长而结实的身材，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身闪烁几抹寒光。

之所以称他少年，实在是因为对方小巧的脸庞过分年轻，单纯看脸的话，或许大部分人会猜测是高中生。

嘴唇微微上翘，在昏暗的光线下露出一排锋利如鲨鱼的牙齿，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嵌上了一张冷酷无情的面具。

浅金色的短发在月光下闪耀着微弱的光芒，此刻随着晚风飘扬，发丝在额前来回扫着。

来人在看到早川澜的时候，凝固的嘴角却意外露出一丝怪异的微笑，不过看起来却像活生生硬扯出来的假笑。

如同人偶一般。

“Thanatos。”

混血的黑发男人咧开笑，叫出对面的名字。

但金发少年的目光却一直粘在早川澜身上，说出的话与外表和身份略微不符：“里卡尔大人，这么久不见，不能打个招呼吗？我们可是有235天没有见面了。”

话梢音调微微上扬，甚至带上了一丝委屈。

几乎和真正普通的孩子没多大区别。

没多大区别？

呵。

伪装的外表罢了。

“塔那托斯。”

塔那托斯，希腊神话中的死神，黑夜女神尼克斯之子。

早川澜淡淡地喊出一个名字，眼睛仍然盯着手机屏幕，目不斜视。

甚至没有给对方一个直视。

“果然久了不见就会生疏啊……某些条子还真是坏里卡尔大人的好心情。”

金发少年嘴角翘起半嘲的弧度，看着早川澜被屏幕光线映出的半张侧脸，然后果断把早川澜冷漠的表现归咎为讨人厌的条子。

“东西我也交给你了，现在走了。”

早川澜熄灭手机，把它扔进口袋，头也不回地走向外面，“下次别找这么偏的地方，转告gin最近别来找我，之前研制的炸弹全在他那里。”

“里卡尔大人……”

金发少年在早川澜身后轻声喊了一声，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见，一丝犹豫都没有地走出视线，在黑夜里消失踪影。

本来翘起的嘴角瞬间垂下，碧蓝的瞳孔幽幽泛着波光。

“哎，我说塔那托斯，你这副样子真像……”混血男人走到金发少年身边，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哦，就是网上说的——败犬的样子，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小狗，真是可，怜——”

“嗖——”

一把利刃在空中飞梭发出破空声响，混血男人脑袋一歪，冰冷的匕首瞬间贴着他的脸划过，随即击中身后三米外的水泥墙，然后掉落在地上发出琅琅铛铛的声音。

“你还急眼了吗？哈哈哈，没听说过当舔狗要有自觉吗？”混血男人丝毫没被利刃吓到，反倒继续添油加醋。

“你的废话，真多。”

金发少年眼神一飘，翻了个白眼，然后走向墙边捡刀。

听着几乎如出一辙的话，被早川澜称作波尔多的男人向着空中吹出口哨，神色轻松，慢悠悠地走向厂外。

“啊呀，这年头赶着当舔狗的人还真多呢……”

混血男人感叹式地说着，又不禁嗤笑一声。

“两个下场，应有尽有，还是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