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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人一唱一和的,说得好像那个苏宝信要考的不是最底层的军装警,而是警督级别的高官呢,还说什么社团烂仔不敢收她爹的规费,怎么可能?
就算是原身不懂行,但是苏文娴可是看过不少这年代的星城电影,这年代的黑-涩-会混混根本不怕底层差佬,反倒是差佬还得看混混的脸色,又没枪又没权的,拿砍刀的混混可比只拿个警棍的军装差佬厉害多了。
奶奶又对在苏文娴身边的苏母董阿芬道:“阿芬,我知道你担心阿娴嫁过去受欺负,但是等宝信当上差佬之后,就可以给阿娴撑腰,绸缎庄金牙荣夫妻俩也不敢欺负娘家兄弟是警察的阿娴啊。”
这时站在门口的绸缎庄老板娘开口附和:“是啊,我们不仅给阿娴穿绫罗绸缎,还给她吃肉,肯定养得白白胖胖的!”
但是看到过上吊小妾的苏母显然不为所动。
老板娘叹了一口气,一副无奈的表情:“唉,外人都传是我磋磨死那个妾,其实都是以讹传讹,我还指望着她生个孩子给我们家传香火,怎么会磋磨她呢?她那是之前有个情郎,后来那个情郎不要她了,她想不开才上吊死的。临死之前还不忘了恶心我一下,吊死在我家门口,她这是恩将仇报啊!”
“你们放心吧,只要阿娴给我们家生个孩子,我把她供起来都行。”
绰号‘金牙荣’的绸缎庄老板也开口附和,他一说话就露出了嘴里的一颗金牙,“是啊,嫁到我们家吃香的喝辣的,我肯定会对阿娴好的。”
说着,他的眼睛已经黏在苏文娴脸上、身上,露出一个咸湿的笑。
这这对夫妻一张口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小妾被折磨得吊死在他家门口这么惨的事竟能被他俩说成是小妾恩将仇报。
奶奶看向苏母,声音沉下去几分:“阿芬,你快答应了吧?”
苏母在这个家一向被婆母欺压惯了,有些慌乱地低着头,“我、我……”
“你大点声说话,让大家都能听到。”奶奶训斥道。
苏母不敢直视婆母,但还是委婉地拒绝:“阿娴才十六岁,她还小,我和她爹还想留她在家几年。”
却被婶婶笑着击破她的借口:“大嫂,我和你当初嫁进苏家的时候也都才十六七岁,我生宝信的时候才十六岁,在我们那时候十六岁都能当娘了。”
“我知道你不舍得阿娴,但你要知道女仔早晚得嫁人,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了,你和大伯到老了还得靠我们家宝信,宝信才是我们苏家唯一的男仔,将来不管是你家还是我家,这香火还得靠宝信,只有宝信好了,我们两家才是真的好。”
“所以,你得帮帮宝信啊。”
尖嘴奶奶点头道:“你弟妹说得不错,就是这么回事,阿芬啊,你得分得清里外。”
“这……”
这年代仍旧还遵循着养儿防老、重男轻女的老旧思想,婶婶提到养老和香火传承,让没有儿子的苏母有几分迟疑。
苏文娴立刻道:“娘,平常日里叔叔打婶婶的时候,宝信堂哥从来不管,连自己亲娘挨打都不管的人,怎么会管隔房的你和爹呢?”
叔叔一家就住在苏文娴家隔壁,小木屋的墙板又薄又漏风,连隔壁吃饭吧唧嘴的声音都能听见,更别提隔壁叔叔婶婶打架了,每次他俩打架都是苏父和苏母赶过去拦着的,苏宝信一般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当做没听见。
这事确是真的。
苏母一下子又被拉了回来,嗫嚅道:“阿娴嫁人这么大的事我做不了主,还是等她爹回来做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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