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过生日东旻厝桃山 祭祖会西天举大兵(2/5)

天无光,雾迷茫,冷风扎肉难躲藏。阴云暗,朔气寒,空中新羽落鞋旁。初下时,一片两片三四片,好似鸳鸯花褥并蒂床。再看时,千朵万朵同时落,争如天仙娘子舞梅香。说什么苏武牧羊渴饮雪,谢家咏絮意飞翔。果然是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扬。纷纷洒洒,洒洒纷纷,都如砖瓦砌白墙,阻埋踪迹灭孤乡。鹅毛绒羽,厚雪积霜。千山一色,百树银花。妆成世界玉清静,碎地玻璃景不长。富子围炉夸好雪,穷夫少炭恨寒亡。

话说雪下的紧,顷刻间大雪封山,严寒骤降。伙计们都各自活命去了,剩下杨万富一个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撇了煤车,牵着马儿踽踽独行。天真的是太冷了,雪还是下个没完,他冷的嘴里牙齿直奏乐,耳朵冻的没知觉,若有人轻轻一弹他的耳朵,估计就能打掉。路也不好走,一脚深来一脚浅,脚趾头也感觉冻掉了,走着走着,他倒在了雪堆里。

醒来的时候,睁开第一眼看见一位仙女,三千青丝顺肩而下,一种温情油然而生。杨万富睁眼道:“我在哪里?” 仙女一边生火做饭,一边道:“你醒了?等一会就能吃饭了。”万富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的旧衣服已不知去哪了,穿在身上的是新棉衣。万富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我的衣服呢?” 仙女已摆好了饭,有肉有酒,有荤有素。扶他坐下时,为之拒,他避色如避仇,诚然是正人君子,不行暗室之欺。此举深得仙女喜欢,更加钦敬。

坐下互敬三杯,共通心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男女幽情可待,杨万富心有不安,起身要走。刚踏出一步就冷兵杀来,侵占全身。退回茅屋内,立马逢春,全身温暖。杨婵铺好了床,见他有离去之心,乃道:“外面天黑地冻,风雪不息,杨公子还是不要走了吧!”万富回眸,见她已脱了外衣,露出两只光胳膊。万富眼神迷离,无地安放,只好背对着她说:“天气严寒,烦劳小姐先把衣服披上。” 杨婵看他脸红,心思不宁。笑着走到他跟前,双目对视说:“公子姓杨,小女亦姓杨。前世五百年是一家,后世五百年也应一家。”万富道:“孤男寡女,遭人不齿。我男人家倒没什么,只是小姐名声不容践踏,小姐若有下嫁之意,真蒹葭倚玉树也!我明日当禀明二老,重礼下聘,与卿连理。随意苟合,非我本愿也!”杨婵赞叹道:“暗室不欺,坐怀不乱,公子果然有杏林之德。然我亦非轻薄女子,今夜当与公子围炉看雪,拥衾对句,以遣长夜。”万富喜,与之围炉烫酒,角战带“雪”之章,两人同为道德之士,衣不落体,身不沾床。围炉赏雪,烫酒斗诗,直至天明。

杨万富回家之后,一扫往日消沉,精神焕发,喜气洋洋拜了二老,并说下聘娶妻之事。父母喜之不尽,问是哪里人家?万富只道:“山野村妇,清白得很。”由是放心,忙请媒婆说和下礼,杨家散发喜帖,定期合卺。

就这样杨婵嫁给杨万富,杨万富在镇上开了酒店,妇人家不便抛头露面,只在家中缝缝补补,洗洗涮涮,侍奉双亲。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已五年,生下一女名杨莲。

这一日早上,杨婵起得早,做了手擀面。昨晚酒店应酬,所以万富睡得晚,此时更没有醒。杨婵先给莲儿喂了奶,把面盛好,咸菜、蘸酱等备好。就去叫万富起来吃饭,怎么叫也叫不起,拉起来又睡下,把被子枕头撤了,还是不起。天上“卡擦”一个炸雷,这一下不由得他不醒,杨万富从地爬起,惊魂未定。

杨婵毕竟是天仙下凡,看到天上风雷涌动,已知劫数难逃。天网大神已在云中叫道:“天母娘娘杨婵以后宫妃嫔不守妇道,配合凡人,生下子女,罪大恶极。今奉王母之命,拘你上天受审,若有反抗,格杀勿论。”杨婵跪地求饶道:“求尊神上告姐姐,就说杨婵不愿在帝王家为妃为后,只愿与凡人为妻为伴。!”

杨万富纳闷,天上也没有人,她怎么跪在地上朝天说话?杨万富走过来,看看天,看看人,扶起杨婵道:“你怎么跪在地上了?你跟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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