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冥日农场29(2/2)

两人都没有跳楼求生的经验,好在有邢红琴接应,再加上高度只有三米多,两人都只是擦伤了些,并无大碍。

一眨眼,屋里三个人已经全部跳窗跑了。

王卿揉着眼睛,灰尘还在眼睛里,令她眼泪流个不停,就是睁不开。

孟芳将最后一个自己推得动的柜子,用力地推到了门后挡住,抬头看向王卿。

“您先跳!”

她推着王卿往窗边走。

眼看孟芳是真的想让自己跳窗。

王卿也顾不上揉眼睛了,连忙摇头。

“啊不不不,我就不跳了,我又不怕狗。”

孟芳愣住了。

没想到,王卿居然会将逃跑的机会让给自己。

毕竟,这种时候,谁最后走,就最危险。

只是这个愣神的功夫,

“砰”的巨响,门被撞开了一个大洞,那东西的脑袋已经探了进来。

舌头滴着涎液,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孟芳猛地回过神来。

已经没有时间推让,她深深地看了王卿一眼。

“好,我跳。”

孟芳熟练地抓住了床单,正要跳下去,忽然就看到了窗边桌上的笔记本。

来不及多想,孟芳一把将笔记本揣进了自己的怀里,朝着外面跳了下去。

也在她纵身跃下的一瞬间。

狗,彻底撞破了门。

那些堆在门后,用以阻拦的杂物,摧枯拉朽地被它撞飞开去,散架一地。

王卿还是没能揉出眼睛里的灰尘。

听到动静,本能的抬头。

瞬间,大片的阴影盖住了她。

“咚——”

王卿被扑倒在了地上。

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以及足以盖住自己整个人的庞大身躯。

无一不昭示着,这是一条大型犬。

就是这手感——

看不见,凭借着本能,王卿撸了一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狗。

毛可真是厚啊,但是怎么像是打结了?

一绺一绺的,又粗又硬。

这是多久没洗过澡了?

忽然,一团温热腥臭的水液滴下,落在了王卿脸上。

淦!

不会是口水吧?

王卿顿时受不了。

也不管眼睛被迷住了,泪水往外溢出个不停,什么也看不清。

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个大逼斗,狠狠扇在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狗脸上。

“嗷嗷……呜汪汪汪!!!”

从一楼往二楼看,只能瞧见被打开了的窗口黑洞洞的。

但,仅仅只是听见尖锐变调的狗吠声。

就已经可以猜测出,王卿与那个怪物的搏斗,究竟是如何激烈了。

孟芳阖了一下眼睛,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苍白的脸上神情复杂。

再睁开眼的时候,眸底一片冷静果决。

“我们走!”孟芳说。

白梦露讶然地睁大了眼睛,看向二楼,“可是王卿还在里面——”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邢红琴打断了。

“她特意留下来断后,为了给我们拖延时间,你难道想让她的心血付诸东流吗?”

当然不能。

白梦露听着从二楼传出的那些激烈响动,咬住了唇瓣。

“走!”她伸手一把拉起小林,跟着孟芳和邢红琴离开了。

这一晚的收获不小。

回到宿舍后,孟芳抽出了始终被自己塞在怀里的笔记本。

是跳窗的那一瞬间,她从卧室里带走的。

翻开之后,惊喜地发现,正是自己和邢红琴在书房寻找良久,却怎么也没找到的日记。

【七月廿二,阴

或许我想错了。

少爷比我想象的还要在乎那位笔友,这究竟是福,亦或是祸?

算了,只要我还活着,一定会遵照老爷的吩咐,好好照顾少爷。】

【七月廿五,晴

少爷今天居然向女仆要镜子。

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不是已经很久不照镜子了吗?

不过,愿意看医生总归是好的。】

【七月廿六,晴

医生请来了。

诊治的结果似乎不容乐观。

少爷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很久。】

【七月三十,晴

居然是这样的治疗方法。

算了,只要少爷能够开心起来就好。

其余的事,我会帮忙处理干净。】

【八月廿九,晴

不知道少爷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种腌臜手段。

也罢,难得少爷愿意了解家里的生意,我应当支持他才是。

倘若真的伤天害理,那就报应在我一个人身上好了。】

【九月十五,小雨

依照少爷吩咐的去做了,没出什么意外。

最近家里银钱开销的确有些吃紧。

少爷的治疗,可千万不能落下。】

【腊月初三,雪

天越发冷了,少爷还是不愿意生炭烤火。

看来那件事,依旧是少爷心里的阴霾。

最近的生意却不错,少爷提出的方法,节省了大笔雇佣人工的开销。】

【腊月廿九,大雪

快过年了,少爷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书柜里书越发多了,至少可以算是少爷的新爱好。

希望在书柜被书堆满之前,少爷的病可以痊愈。】

【正月初三,晴

真晦气,新春时候,居然有记者上门采访。

是谁将我们农场里的情况暴露出去的!】

日记的内容就写到了这里,笔记本后面是一片空白。

倒是前面,有一页内容被撕掉了。

白梦露盯着日记看了几秒钟,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揉的皱巴巴的纸张来。

往笔记本上一拼,严丝合缝。

正是之前从漆黑男人身上掉下来的那张。

至此,白梦露已经能推测出,这个农场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了。

只是,还有一个谜题。

白梦露看向了孟芳宿舍里的大衣柜。

一步步走过去,停在了衣柜前。

孟芳一惊,立即就想阻止白梦露打开衣柜。

却被邢红琴拉住。

邢红琴朝着孟芳摇了摇头。

只是,白梦露却没有如孟芳想象的那般,打开衣柜。

她低下头,看向被自己抱在怀里的那一沓纸。

是她从旧屋的书房里带出来的包身契。

一张张,满是黑字,落款是红圈与手印。

白梦露从包身契中抽出一张。

这一张,落款是写了名字的。

将这张纸,从衣柜的缝隙里,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