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危机四伏(2/3)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自己的跟前,以杨展、林粟为首作揖:“殿下,您保重。”

“去吧,日后若是再见,我再好好与伱们喝上一壶酒。”

朱高煦含笑开口,杨展与林粟也对身后十余人示意。

那十余人心领神会的离开,他们二人则是策马上前,来到朱高煦左右。

“殿下,您之前说的话是真的?”

杨展凝重着脸,而他之所以如此,全因三日前朱高煦对他们说先帝已经崩殂,太孙继位,不日即将削藩。

当然,朱高煦没说自己会起兵的事情,只是说朱允炆自有抱负,因此削藩手段恐怕会出乎旁人意料,自己恐怕很难幸存下来。

这种话,怎么都不像会从他口中说出的话,与杨展和林粟心中的那高大形象背道而驰。

因此,他们并不认为朱高煦在说笑。

“你们就当没听过吧,自己好好当差,为自己和家人谋一个好未来。”

朱高煦没有流露出半点悲伤的神情,反而脸上含笑。

可正是这样的表情,才让杨展和林粟他们看着难受。

“殿下……”杨展率先开口,他压低声音:“若是您有事,末将绝不会让您身陷囹圄。”

“对!”林粟也斩钉截铁的附和,并且拉大了声势:“即便我们肯,渤海的弟兄们也不肯,您对朝廷是有功的贤王,削藩再怎么削,也不会削到您的身上,倘若真的削到您的身上……”

林粟沉吟了一会儿,可很快便笃定道:“那就说明要削藩的那人是奸臣,是昏君!”

仅是一句话,林粟就不可能背叛朱高煦,毕竟他这句话但凡有一个人泄露出去,他日后都将会遭到清算,可见他早就下了决心。

“确实,谁要对您下手,那人就是奸臣、昏君!”

杨展反应不慢,马上就表明了态度,而这一幕在朱高煦身后的王义看来却令他心情复杂。

他看着自家殿下的背影,缓缓低下了头。

“不用如此,你们能好好的过活,我便为你们感到高兴了,切勿因我一人而折毁这局面。”

说罢,朱高煦摆摆手:“队伍走远了,快跟上去吧。”

“殿下,您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二人作揖回礼,随后抖动缰绳,策马离去。

瞧着他们离去,朱高煦久久没有挪开视线,直到他们彻底与队伍消失在目之所及的地方,朱高煦才调转马头,并在经过王义身旁时自嘲道:“虚伪吧?”

“殿下……也是无奈之举,况且即便兄弟们知道,也会心甘情愿拥戴您的。”

王义额头冒着冷汗,但他依旧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承认朱高煦今日的手段,有违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可他也知道朱高煦是无奈之举。

况且德行这东西是虚数,如王义这样年过三旬的人,心里自有判断一个人好坏的标准。

朱高煦给他们高额军饷,给他们均田地,建造房屋,为了防止他们受伤死去,还特意修建了医院,培养了许多心灵手巧又有体力的军医。

王义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从一个百户官成为现在的指挥使,更不会忘记朱高煦之前的吉林城是什么模样,朱高煦手下的吉林城又是什么模样。

朱高煦给他们的东西,是其他人不会给,也更不舍得给的东西。

仅凭这,他就必须要支持朱高煦,支持自己的这位殿下。

“走吧,该回家了。”

听着王义的回答,朱高煦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吩咐一声,自己独自一人往东边缓慢行去。

王义见状,当即吹响了木哨,带着兵马跟上了朱高煦的脚步。

他们每个人的乘马背上都背负着一袋粮食,这是朱棣为朱高煦最后做的一件事,他给渤海前来的三千兵马,每人发了一石撤军所用的粮食。

从兀良哈秃城到东边的恼温江,其距离不过三百里,对于渤海军来说也就是四天的路程罢了。

在东边的恼温江中游,已经有近二十艘一千二百料的马船等待着他们。

只是四天时间,朱高煦便带着渤海军抵达了后世大安一带。

在后世,这里拥有二百余万亩优质的耕地,但在六百多年前的大明,这里还是一片淤泥滩。

一个多月的时间,渤海驾船而来的两千民夫在这片淤泥滩上修建了一个渡口。

如果这个渡口在日后没有遭遇摧毁,那这里将是日后大明通过水路占领漠东的桥头堡。

即便这个渡口被摧毁,只要朱高煦靖难能够成功,那想要修复它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明初恼温江(嫩江)的通航问题,朱高煦已经差不多弄清楚了。

全长两千余里的恼温江,其中下游到三岔河的这七百余里水路,丰水期可以通航三千料左右的船只,枯水期也可以很轻松的通航一千料的船只。

从后世齐齐哈尔左右往上的流域,丰水期大概可以通行五百料的船只,枯水期也可以通行二百料的船只。

这些东西摸清楚后,日后朱高煦想要进一步深扎漠东一带就轻松许多了。

只要日后能在漠东站稳脚跟,如历史上的朱棣一样开辟一条横穿大兴安岭的驿道,那明军日后就可以从开平卫北上,利用漠东这块平原来产出粮食,运送给军队。

届时只需要再确定捕鱼儿海与斡难河能否走一百料左右的小船,那明军就可以长期组织数千人规模的军队,长期在漠北和蒙古人打拉锯战。

当然,说起来很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具体的情况,还是得派人走一趟才能知道。

“上船吧……”

理清思绪,朱高煦也带着王义他们走上了渡口上的马船。

马匹被卸掉了马鞍和负重,在数百骑兵的驱赶下,与马船开始顺着恼温江而下。

六月初六,朱高煦带着三千骑兵返回了肇州城,而朱棣他们还在撤回全宁卫的路上。

由此便不难看出,一条河流对于战争到底有多么方便。

朱棣他们走陆路从全宁卫去兀良哈秃城需要半个月,而朱高煦只需要六天,比他们节省了九天的时间。

如果遇到风沙天气,朱棣他们甚至要花二十几天,但朱高煦顶多花费七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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