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虚无】（1/2）

感受着周围浸泡的忆质，尧洛的意识再次在虚空中勾勒成型。

在像匹诺康尼这样的梦境世界中，身为模因之躯的他，是「死」不了的。

任何人，最多只能将他的意识打入深层的梦境，让他感受如同长眠的「梦死」。

无论现实世界怎样天翻地覆，这份来自「记忆」的权能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咂。”

咂了咂嘴，尧洛握紧拳头，这已经是第二次，被那柄将世界变成黑白两色的利刃刺穿了。

虽然自己不会真的死亡，但这种被强制送回“快乐老家”的感觉，还是让他感到不快。

但回过头来，比起第一次，尧洛更加清晰地认识和感受到了试图阻拦自己在这场大梦中清醒过来的力量之源，到底为何物。

双指并拢，狠狠地插入眉心，一条由无数彩色玻璃碎片一样的“记忆之河”被抽出，在尧洛的身边围绕成圆环。

人的躯体是三维世界的表象，但记忆和思维的本质，有时却能跨越维度的限制，展现超脱之景。

彩色的玻璃碎片在空中勾勒灵魂的画片，一幅幅如同《星月夜》的「记忆原石」被尧洛以这样的方式加工出来。

上面，尧洛站在天台地景象清晰可见，那是「那一刻」到来之前的瞬间。

接着，彩色的世界开始褪色，墨染般的黑色在其中浸泡，散开，开始玷污记忆的乐园。

黑色的雨滴不知何时开始滴落，虽然没有颜色，但尧洛能看出来，那是血的形状。

画面失色，时间也如同倒转的老式电影胶带一般卡帧，一个影子，一个仿佛从黄泉中走出来的身影，已经站在尧洛身后了。

在一切化作黑白两色的世界中，一抹鲜艳的红色，正位于尧洛背后，正欲刺入。

“就是这里！”

尧洛右手的五指化作闪电，在这刹那间插入这记忆的海洋中。

「记忆」定格，万物凝结成冰状的晶体，整个画面，在尧洛手中化作一张光彩绚烂的长方体卡片，从中抽出。

毫无疑问，现在被尧洛握在手中之物，是一张货真价实的「光锥」，而且还是纯度极高的那种。

这等操作，要是让其他流光忆庭的忆者看见，恐怕会惊掉下巴。

原本，尧洛这次并没有看见到底是谁刺入了他的胸膛，但凭借着对环境的记忆，尧洛竟将匹诺康尼梦境中发生的这一幕，从无到有的创造了出来。

“果然是她。”

尧洛定睛一看，这张光锥上，自己曾经在最初的梦境中遇见的女人，那个有着白发红眸的剑客，正面无表情，堪称神技的刺出了这一刀。

端详着自己手中还新鲜的光锥，尧洛开始思考，这个女人的身份究竟是谁？

这股力量，实在是太过克制「记忆」的命途，如果不是自己，其他忆者估计只是看上一眼，模因之躯恐怕都会被污染，更别说直接被那柄刀插入。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但现在，尧洛只想给这个“深渊”一个逼兜。

“丰饶，神秘，毁灭，终末………”

尧洛的脑海中，将这股力量与其他命途一一做比对，然后又一一否定。

最后，思量再三，尧洛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存在能与这股力量的本质对上。

“【虚无】IX。”

尧洛的声音，少有的变得凝重，毕竟这位星神即使在模拟宇宙中，他也未曾亲自面对。

而没对上过，就代表着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