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殊途(1/3)

似乎,有哪里对不上?

按照当日在白荧洞窟之中云岫所说,她要等的那人如今已是将军之身,又岂会是徘徊在忘川河畔的孤魂呢?

就算他们不是彼此等候的人,那就找下去,直到他们与心中之人相见为止。

这一桩事情已经暂时落幕,而另一桩,却没有那么简单了。谋反之罪,光是想想就够死上十回了,所以对于这件事青崖提都没有提,只能找找其它的信息渠道了。

傍晚,斜晖在庄严的宫殿之上镀上一层沧桑,落日挂在含元殿外,金砖红瓦的殿堂投下一纸剪影,站在这里向南远眺,整座长安城尽收眼底。

如今的帝王继位才不过四十一年的光景,对于一个修行的王朝来说,属于他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一百三十岁,对于一位帝王来说,还很年轻。

但就是这样本应该施展自己宏图伟业的君王,此刻却如同他身后的夕阳一般,一身的暮气。

相传,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

一个春秋,是为一劫。

如今,已经走过了三百余年的伏夏皇朝,也走进了命中注定的这一重劫。开国之年,第一任帝王曾请来天下第一的术士推算伏夏国运。

谁知这位术士与他的师弟二人一开始推算便进入了忘我的境界,竟然一直推算到了伏夏之后两千余年的天下兴衰。

最后还是师弟率先醒来,在他背后推了一把之后这才停止了这场演算。无限的天机不可观测,若是知道的人多了,那世界的运行规则将会发生改变。

至此,两人将这一日的推演结论尘封在心,只留下只言片语算是应付了皇帝的请求。

“东临沧海西山流,万千诸侯尽俯首。昨夜晚灯风满楼,仙山一剑荡宵寇。”

年轻的君王念着百年之前的谶言,看着宫墙之下三人远去的身影,他们,会是预言中的应劫之剑吗。

“你们俩怎么这么急匆匆地就走了啊,好不容易进宫一趟,怎么不在宫里多玩一会儿,如此繁华之地,你们俩竟能视之为云烟?”

秋池雨走在前头,两人一左一右地跟在她的身后,用当下在民间很流行的比喻来说,就是年轻的母亲带着两个娃。

“师尊教导,我辈修士当以追寻无上大道为己任,凡间种种不可过度沉溺,切忌玩物丧志。”

后方的青崖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就她?还不要玩物丧志,她当年可是……”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秋池雨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能说不能说,万一这个臭小子回去告诉她我在徒弟面前揭她的短,那我可就没安生日子可过了。

她轻轻地把花青儿拉到身边,悄悄在她耳旁问道:“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一口一个师尊说,一口一个师尊说,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那可不,修道三年,我看他已经把柳师叔当成自己娘亲了。”花青儿连连点头附和。

娘亲?

算来,自己与她同龄,至今自己都还未曾有过道侣,怎么她在摇光峰上清修,就被人当成是娘亲了。

不过这倒可以用来日后偷偷地挖苦他,以后当着她徒弟的面,我也叫她娘亲,看她如何应对,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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