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0e0:拿着俄耳甫斯头颅的色雷斯姑娘(3/4)
这么想着,吉姆站起身,转而回头看向了密室里,除了他们三人之外的另一个“人”。
一个穿着繁复而典雅服饰的女人。
此刻那女人正哀伤的低垂着目光,无言注视着某场惨烈的谋杀。
“晦气……”
在见到那个“女人”的瞬间,吉姆忍不住开口抱怨道。
“唯独不想死在你面前……”
用自己仅剩的独眼看着眼前那位服饰典雅的女性,吉姆压低声音道。他的语气中满是被嘲讽以后,混杂着尴尬与不甘的愤慨。似乎相较于自己被杀这点,死在对方的面前才是更难堪的事情。
但那名“女人”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甚至连低垂的目光都没有偏移一下。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眼前那名典雅女性并非是存在于现实中的人物,而只是一幅油画中的角色。
此刻摆放在吉姆面前的,是一幅名为《拿着俄耳甫斯头颅的色雷斯姑娘》的油画。
这幅画成画于公元历1865年。描绘了那位在神话中为拯救自己妻子,而只身赴地狱的色雷斯诗人的终局——名为俄尔普斯的英雄因为信仰的冲突,从地狱活着回来后被酒神的狂女们给残忍杀害撕碎,只留下了头颅被事后清醒过来的色雷斯姑娘悲伤的捧在了七弦琴上。
当然,吉姆眼前的这幅画并非是法国象征主义画家“古斯塔夫·莫罗”的真迹,而是一位与那名画家同姓的连环杀人犯的临摹之作。
那人在犯下了多起监禁、私刑折磨、谋杀以及食人等可怖罪行以后,却在审判中通过非高危赛博精神病认证逃脱了安置区法律的制裁,只是被关入了健复收容站进行心智理疗。
而在对方入院之前,那名犯人向逮捕了自己的吉姆寄出了这幅画作,以作为对吉姆失败人生的嘲笑——画中从疯狂清醒过来的酒神信徒,悲痛的捧着受害者的头颅忏悔,就好似这忏悔能够改变什么一样。
当年的吉姆克制住了将这幅画撕成碎片的冲动,并在不久后辞掉了自己那份前途无量的工作,将这份耻辱与自己曾是警察的身份证明一同封存在了这间密室里……以及自己内心的深处。
而在今天,画中的那位色雷斯姑娘见证了吉姆·雷特人生的第二次惨烈滑铁卢——不久之前,他被一个声称爱慕自己的女性给莫名其妙的杀掉了。而其中的过程甚至都没什么狗血或者浪漫的元素,更像是喝大了的三流小说作家为了强行制造矛盾而整出的烂活。
是了,他需要搞清楚惠里为什么突然间决定向自己开枪。
依照她当时的表征拓扑结构,她对自己的爱慕与杀意都是同样的真实。
“别试了,除非我放你们出去,否则你们是永远找不到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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