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苏醒时刻(1/4)

“我……才不相信你们说的话。”

短暂的惊愕之后,白静萱下意识反驳出声:“你们是敌人,是坏人,坏人的话都是骗人的。我的爸爸妈妈都是普通人,不可能跟你们有联系。”

但是,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虽然嘴上在反驳,但是挣扎的力道明显变小了。

“伱似乎对这件事挺介意?也好,如果你知道自己的来历以后能够放弃无谓的抵抗,我可以稍微浪费一点时间。”

兵蜂七望着白静萱,面色平静地压低声音:“毕竟我不希望带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兽子去见首领,他会责怪我伤害了他重要的实验体。”

“你的‘父亲’,一个个子不高,身材微胖的男人,有喜欢抽烟的习惯;你的‘母亲’,一个眉梢上有一道疤痕的女人,自称是医疗行业的从业者。”

“他们在七年前的时候带着你来到了方亭市,在此定居,并且从来没有带你离开过这里。他们告诉你,你的病症是一种先天性疾病,医院无法治愈。所以只是每隔一年带你去医院进行所谓的检查,哪怕他们都知道这没有意义。”

“他们给你起了现在的名字,但实际上你的‘父母’都不姓白,他们之所以用‘白’作为你的姓氏,是因为协助其逃离的是名为‘爪痕’的势力。而爪痕的首领,其代号的第一个字是‘白’。”

“你的姓氏,是为了表达对爪痕帮助的感激而定下的。”

“从一开始,你回忆中所谓的‘亲缘关系’就并不存在。你只不过是他们逃亡时避免致命追杀的保险罢了。等到他们逃离了组织以后,又因为不想露馅才承担了养育你的义务。”

兵蜂七神情冷漠:“当然,他们并不知道,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死。”

白静萱微微喘息着,缓缓瞪大眼睛:“那次袭击是你们指使的?是你们杀了他们?”

“不,即便是首领也不可能隔着半个州域去精准地操控残兽,何况那个时候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方亭市。”

兵蜂七摇了摇头:“他们的死亡,其实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是咎由自取。”

“那是谁?是谁在操控那时的残兽?”白静萱呐呐出声。

兵蜂七平静地看着白静萱。

“是你。”他的口中吐出了这样的两个字。

“你在胡说!我怎么可能会那样做!”白静萱顿时再次挣扎起来,怒视着面前的男子:“我怎么可能做得到那样的事!”

“不需要你有任何的意愿,因为兽子对于普通的残兽来说就是上级,是天生的王。”

兵蜂七攥住她的头发,用力将白静萱的后脑勺顶在墙面上:“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只残兽能够精准地侵入到室内,甚至精确地杀死你身边的人类,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它想要见你,见到你之后,它要吃掉你,取代你。”

“可惜你所谓的‘父母’不过是普通的研究员,他们并不知道这种隐秘的信息,以为你的魔力藏于体内,不会为外人所见。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死亡。”

“只要他们在你身边,那么遭遇残兽,被你波及而死,就是迟早的事情。”

“怪物是无法被容于这个社会,无法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的。从你被选为兽子的那一刻,与兽为伴就是你这一生唯一的选择。所以,别在这里跟肉猪玩无聊的过家家了,跟我走。”

他微微松开手,将女孩摔在地上:“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选择的机会,下一次,我不会再强迫自己带一个完整的兽子回去。”

说完这句话,他便居高临下地望着趴在地上的白静萱,静静地等待对方的选择。

白静萱就这样趴卧着,许久没有动静。直到兵蜂七开始感到有些不耐的时候,她才终于动弹了一下。

她伸出手,撑起身子,缓缓地面上坐了起来。

“……我是,魔法少女。”

她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这样说道:“魔法少女应该保护和拯救大家,我要和你战斗,然后……杀了你。”

她的话语,让兵蜂七久久无言。

并非是震惊于其执拗,而是单纯地感受到了同情。

“真可怜。”

半晌后,他终于再次开口:“我终于看清楚了,原来你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一具空壳。”

“就像一只野兽无法理解人类的行为,但是它想要成为人类,便笨拙而徒劳地去模仿人类的行动。你不知道一个正常的人类是什么样的,就只能徒劳地去模仿,去模仿你认知中人类的模样。”

“你不知道魔法少女到底是什么样的,只不过是不断模仿自己‘理想中的魔法少女’而已。这种模仿甚至还不止一个对象,哪怕这些行为彼此都是矛盾的。”

“大概是从某个魔法少女身上,你看到了‘拯救和保护’;从另外一个魔法少女身上,你又看到了‘正义与严酷’。就像一只根本没有自我意识和智慧的野兽一样,胡乱地将之拼凑在一起。”

“你不是魔法少女,你不是人类,你没有理想,你没有过去,你甚至连‘自我’都没有。在我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模仿着‘魔法少女’这个概念去行动的空壳而已。而这具空壳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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