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监察令下(2/2)

他拒绝了知州的人性化建议,现在就要结果!

知州一声叹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五峰知府……办吧!”

后面两个字一落,宣告彩家喜事变成一个笑话,也宣告彩珠莲的死刑,同时宣告彩烈的仕途到此为止……

茗香院内,彩珠莲目光慢慢转过来:“那院边有一古井,直通西海,侍机而逃,越远越好!”

声音一落,她突然飞出,窗户一开一合,她已经出现在陈东启的面前……

“陈庄主!”彩珠莲冷冷道:“你儿子被杀,只因他拦路抢劫,罪该万死,此事乃是本人一人所为,我爹全然不知,你要为你儿子报仇雪恨,只管冲我来就是!”

陈东启道:“至于你爹的罪责,自有知州大人处置,由不得你想担就担……至于你,拿下!”

五峰知府手一挥,两名衙役大步而前,走向彩珠莲……

彩珠莲头发无风自动,显示她正在积蓄全部的力量……

她已破道果境,如果全力一击,威力非同寻常……

所有人都被她吸引……

彩烈一缕声音悄悄传向女儿:“不得妄动!”

没有人知道的是,彩珠莲也于同一时间,一缕声音无声无息地传向林苏:“我会全力一击,吸引陈东启,你抓住机会,走!”

最后一字吐出,她就要激发全身的修为……

突然,茗香院的窗户打开,林苏站在窗前!

彩珠莲全身大震,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陈东启目光抬起,盯着林苏,以他的修为,如何不知道林苏就在茗香院内?他也等待着林苏的逃跑,他也坚信林苏根本逃不出房间。

但是,林苏却跳出了所有人的棋盘,他一点逃跑的意思都没有。

“各位,大家搞错了两个基本事实!”林苏双手轻轻一拱:“第一个基本事实是,杀陈海波这个杂碎的,根本不是彩珠莲,而是我!”

全场大哗,所有人都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他。

唯有三人例外。

一是彩珠莲,她心头突然涌起了一股暖流……她创造机会让他跑,她想将所有事情自己担起,她相信有爹爹在,有师门在,自己哪怕受此一劫,也未必一定会死,而他,一旦暴露,必死无疑,所以,她才要一人担下。可是,这个男人偏偏自寻死路,为她一脚踏上风口浪尖。

二是彩烈!他心头突然升起了一线希望,只要这个男人站出来,将最棘手的杀陈海波之罪接过去,女儿的罪就轻了许多。

第三个人,是陈东启,他一股无名火陡然激发,儿子死在此人手上,此人到现在都口不择言,对儿子以“杂碎”称之……

林苏目光扫过一楼众人的脸,缓缓道:“第二个基本事实!陈海波该死!大苍国法明确规定,拦路抢劫杀人者,杀无赦!他自己找死,我又何需承担半分罪责?”

陈东启大怒:“大胆草寇,你敢污蔑我儿抢劫?”

“正是!”他旁边一人道:“天泉山庄少主,还需要抢劫么?”

“无知小子,事到如今,还敢搬弄是非,庄主,属下去摘下他的脑袋……”

是啊,几乎所有人都是认同的,天泉山庄,不敢说富甲天下,却也敢说富甲西州,要什么没有?堂堂少主,抢劫杀人,鬼都不信!

下面乱哄哄的一团,林苏突然笑了:“陈东启,你有法影留形,你又如何知道,我就没有?”

他的手轻轻一抬,一缕光芒射向天空。

法影留形!

这法影留形,跟先前不同,不仅仅是有留形,更有声音……

“你们今日要抢劫杀人?”这是林苏的声音。

陈海波哈哈大笑:“……本少主明明白白告诉你,今天我就是拦路抢劫,杀人越货,你去了阴曹地府,不妨向阎王爷告个状……”

“你去告吧!”

然后就是刚才一幕的重现。

彩珠莲眼睛猛然大亮:“看到了吧?这就是真实情况!知州大人,陈海波抢劫杀人,我们只是出于自卫,今日你该判我们无罪!”

满厅之人全都站起,个个情绪激动……

原来如此,天泉山庄拦路抢劫杀人,有罪在先……

江湖行事,遇到这种情况,不反杀等死么?

天泉山庄不反思己过,还赶在今日过来搅局,可恶……

张纯跟李凉对视一眼,都颇有意外,怎么回事?不仅仅是天泉山庄有法影留形,那个江湖人也有?

行事周密啊,有点出人意料……

彩烈长长吐口气:“陈庄主,这下该是真相大白!令郎有错在先,被他们反杀,于情于理于法,都属正当……不如你就此离去,明日,本将军备上大礼,亲往天泉山庄,赔个情如何?”

自己这方占了法理,但对方毕竟死了人,彩烈实在不愿意多纠结此事,只想息事宁人,早点将这件事情作个了结。

陈东启死死盯在林苏脸上,缓缓道:“我儿所言,众所周知只是玩笑,纵然有一些不是,显然罪不至死,阁下动手杀人,岂是国法之所容?”

“正是!”从二楼下来的五峰知府沉声道:“有罪无罪,该由官府判定,何人有权随意杀人?”

“知府大人,先将凶手拿下吧,免得夜长梦多!”陈东启道。

“拿下!”五峰知府手一挥,两名捕头到了林苏面前……

林苏手猛地一抬,啪!

两名捕头高飞远走,直接撞上五峰知府,五峰知府连退五步,大怒:“胆敢拒捕,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林苏陡然出现在他面前,啪!

五峰知府仰面而飞,牙齿掉了好几颗,他握着自己的脸,望着林苏完全不敢置信……

所有人也全都不敢置信。

当着数百人的面,直接将捕头,知府扇耳光!

甚至当着知州大人的面!

这是何等的嚣张,何等的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