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祭祀卜筮,祭品分发(4k)(1/2)

这些人,就是越国目前的顶尖好手与高层吗?遥遥望着数十里外巨大祭台阶梯上的人群,赵青心念微动,逐一根据这些人的相貌身材、所着袍服的样式特征,辨认出了他们的具体身份。

除了“上六气”境的大司马诸稽郢、“下六气”境的范蠡,以及修为保密的太子与夷外,排行前列的大夫与封君等人,应该都是“中六气”境的修为。

由于这些人都面向祭台上的大殿,她只能看到他们的背面与侧面,不知正面究竟如何。

但虽只是远远望去,作为“六气”境的高手,自然每一位都气势非凡,不同凡俗;尤其是最前方的越王勾践,手持玉圭,腰佩宝剑,神情肃穆威严,无形间显露出了王者的气势。

说起来,勾践、文种,应该是目前越国在明面上剑道排行前二的高手,依赵青来看,或许前者能够参悟多件顶尖神兵,资源和功法传承极多,修为还要稍高半分。

以如此精深的修为境界,却仍能够忍受在吴国为奴的经历,可见其人的心态与毅力超乎寻常,所以才能修到这样的实力。

虽然后来有“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说法,但其实细细审查越国灭吴后的形势,这里面应该藏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细节;尤其是在这个修行者格外强大的世界,更绝非那么简单就能理清。

谈到当世各国的国君,根据赵青在这段时间来打听到的简要情报,现在天下各国中并没有抵达“上六气”境的君主,“中六气”大成的修为,已算是其中的第一序列。

自秦景公、晋平公、楚平王、越王允常、吴王阖闾、齐景公、楚昭王等修至“上六气”境的国君相继逝世后,若说起谁最可能成为下一位突破境界的君主,吴王夫差一般被列在首位,其后则是秦伯盘、越王勾践。

刚即位不久、年岁尚幼的楚王章,臣强君弱的晋侯午、齐侯阳生,修为目前都不怎么高;宋国、卫国、郑国、燕国等国,则是由于已有很长时间没出过这个境界的国君,不太被看好。

而有着越王允常这个先例在,在外人看来,勾践突破境界的可能性就高了不少,一旦抵达“上六气”境,对外的号召力便会增加甚多,以至于能引领国家的兴盛。

因此,赵青有些怀疑,勾践说不定已经有了突破的能力,只是担心遭遇吴国的打压针对,压制在那里,想要等待合适的时机。

……

按照周礼的规定,唯有周天子才有资格祭祀上帝,祭祀历代周王;诸侯只能祭祀本地山川神、自己的历代先祖;贵族士大夫就只能祭祀自己家的灶神、门神等小神,祭祀自己的历代祖先。

不过,春秋时期礼乐崩坏,齐国、秦国、楚国、吴国、越国纷纷建立起了自己的上帝祭祀,祭祀本国崇拜的至高神;就连鲁国的季氏,亦有逾制祭祀泰山的行为。

天下的大国之中,晋国由于要借助周王室的名义,对礼制的逾越相对来说比较少,公开违反礼法的事不多,主要在私下里进行,晋侯本人并不祭天,祭祀的是先祖唐叔虞。

《礼记?祭义》言:“郊之祭也,丧者不敢哭,凶服者不敢入国门,敬之至也。”

与会稽城内有精神屏蔽的阵法不同,在城外郊区,各位“六气”境高手的感知并未所限,若是生出不敬之意,纵然隔着遥远的距离,也很可能被他们发现,给辨认出来。

知晓这一点的赵青,自认对什么神灵并没有信仰,最多只有对其在修行上的强大而感到敬畏,也就没过多地把目光停留在远处的祭台上,而是搜寻起了被君子军隔离在外的广大围观群众。

由于在场的人数以十万计,她花了一会工夫,却并没有找到比较熟悉的文高等人,也不准备浪费时间,跟边上的猿公转移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传音谈论起了武学。

已经摸透了罡劲前二关的要点,赵青虽然还需要两天的时间打磨劲力,但对昨日刚迈入罡劲、天资聪颖的猿公,亦能带着它在修行上突飞勐进。

同时,她也将昨天在武院浏览过的典籍跟猿公分享,共同解析,互相启发,以比单独研究快上数倍不止的速度,吸纳其中的武学营养,对双方所修的劲力作出细微的调整,无声无息地优化提升。

……

而在远处的东郊祭台上,勾践和他手下的臣子、封君已经登上了顶层,纷纷将手里的玉圭放置在一座青铜桌台上,燃起了大殿前珍贵的熏香。

边上的秦尹将青铜长杖高高举起,从专门负责提供祭祀牲畜的兽人处牵来了一头格外壮硕、气息强大的黄牛,施放了一个安抚情绪的法术,令它温顺平和下来,然后将牛绳郑重其事地递到了勾践的手上。

太子与夷绕到黄牛的另一边,作出协助的动作,跟勾践共同把这头牛带入了庄严肃穆的祭祀大殿,将它系在了殿中央刻有“东皇公”符号的巨大石碑前。

范蠡、文种对视一眼,从边上的礼官处接过锋锐的青铜长刀,在各级巫师用玉质法器施术净化过后的纯水浸了一浸,便同时出刀,刺入了黄牛的脑部与心脏,将其杀死当场。

接下来,诸稽郢、扶同、皋如等人并没有使出他们修行的法力,而是如同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一般,各自拿过一把刀环带铃的鸾刀,轻轻地剃下了牛尸的毛发,再将牛身逐渐肢解开来。

伴随着鸾刀悦耳的铃声,以及大殿周围适时奏起的雅乐,几位大夫运刀挥洒自如,令整头牛的骨、肉、内脏、脂肪互相分离,并将割下的部位按照分类庄重地放在了石碑旁的几个大鼎内。

在做完这个工序后,他们便都退了下去,只余勾践跟辅助祭祀的秦尹站在那里,在鼎身下燃起了熊熊烈火,照亮了周边簋、盨、敦、瑚琏等各种盛放祭品的礼器,开始了与国家大事相关的祷告。

与此同时,在大殿外的其他角落,祭台的各个区域内,被特殊巫术处理过的五千四百头牛,以及数倍的猪、羊、狗,被斩下了头颅,瞬间处死,鲜血沿着专门布置的通道向着祭台的中心汇聚而去。

在九重祭台的第六层处,由于融入了各种各样的巫力与天地元气,牺牲的血液呈现出五颜六色,流淌到了正中央处的一个大坑内,积起了浅浅的一层,冒着稀疏的气泡。

而随着机括变形的细微声响,大量被处理过、削得薄细的龟甲、兽骨系在乌金丝线上,被悬挂着浸泡在这片血水中,经过一段时间的加热后,又被提起输送到了上方的第七层。

在这一层,上百位巫师举起了他们的法杖,口中念念有词,在杖头处亮起了青白色的光芒,朝着龟甲、兽骨照射而去,在它们表面凝聚出了迅速变得焦黑的火焰,进行着仪式的烧灼。

很快,这些薄细的骨甲便形成了各式各样的裂痕,发出了噼噼啪啪的断裂脆响,于缝隙处显露出奇异的辉光,让边上的巫师依据裂纹与光路的长短、粗细、曲直、隐显,来得出相应的卜筮结果。

在记录下了卜筮结果后,祭台第七层与第八层间通道轰然打开,出现了一个直径十数丈的大洞,将烧灼过后的甲骨牵引吸到了上层,并以一定的规则排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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