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六章 太庙献俘(3/4)

皇城三卫例行公办,作揖之后要求朱由检下马步行,并亲自走完近二里半长的大道。

对此、跟在他身后的孙守法和王肯堂,以及今早才和他们会师的满桂、赛罕四人纷纷向他投来了担心的眼神。

朱由检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强装无事,一气呵成的翻身下马。

见状的孙守法四人纷纷下马,随后紧紧跟在了朱由检的身后。

骁骑卫分出了一千人,他们用白色绶带,系在俘虏颈部,并交出兵器,而朱由检也将腰间的长刀解下,交给了皇城三卫后,只着甲胄,步行走入正阳门。

他一动,一群人便乌压压的随着他动了起来。

上前骁骑卫步行看押俘虏,满桂、孙守法四人紧紧的跟着他。

倒是朱由检、此刻高视阔步的走入正阳门内,行过长长的城门甬道,走出阴影,阳光从脚尖向上,将他整个人笼罩,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在体表升起。

“来了!”

这一时刻,诸藩郡王、武官勋臣、各党文臣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远处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伴随着朱由检带着骁骑卫押送俘虏踏上大明门前的广场,也伴随着他们慢慢靠近大明门,所有人的身影都清晰了起来。

在广场两侧的文臣隐晦的看了一眼朱由检,瞧着他“龙行虎步”的模样,所有人都在心里暗骂。

“这厮果然是在下套,还好老夫没有跳出来!”

姚宗文的心声代表了七成以上文官武勋的心声,而城门楼上的周王朱肃溱,已经在考虑怎么和朱由检解释自己那晚的行为了。

“臣……朱由检,凯旋而归,请皇帝检阅!”

朱由检作揖躬身,而这一举动让他身后的王肯堂看的心惊胆战。

富丽堂皇的红墙黄瓦下,朱由校俯瞰着广场上的朱由检,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平身……”

那说不出来的感受终究化成了君与臣的话术,而朱由检闻声后缓缓起身,礼部尚书林尧俞也朗声道:“献俘开始!”

“献俘开始——”

上百名大汉将军异口同声的传达,而同时负责押送俘虏的骁骑卫将士们也轻喝:“跪下!”

所有俘虏都识趣的跪下了,而作为套虏三大部名义大汗的素囊也被人“请”下了马车,在大明君臣的面前,被人系上了耻辱的白色绸缎。

随后、他被人带到了朱由检身旁,无需多言,缓缓跪在了地砖上。

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那富丽堂皇的城楼上,只看到了身穿黄色衣服的朱由校正在俯瞰着他们。

这一刻他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但只觉得这站在城楼上的人,比起自己身边生擒自己的朱由检,少了几分英雄气概。

同样的、在素囊看向朱由校的时候,朱由校也在看他。

只不过此刻的他没有了什么听到河套大捷时的兴奋和激动,有的只是忐忑和不安。

不止是他、诸多百官文臣和藩王也是这么觉得。

朱由检的一场病,让整个大明脆弱的政治格局暴露无遗,所有人的心思都不在献俘大典上了,而是在后续怎么结束这场风波上。

这时、被挤出内阁,但依旧担任兵部尚书的朱燮元忽的喊道:“献俘!”

“砰——”

“嘭嘭嘭——”

鼓乐大作,礼炮轰鸣,文武百官纷纷起立,怀着不安的心情开始庆祝胜利,再接着是负责典礼的鸿胪寺带着上百大汉将军大喊一声:“行礼!”

“大明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战俘全部趴在地上,等候发落,而刑部尚书乔允升开始将河套三大部和大明的恩怨情仇,事情的原委上奏朱由校,请他下旨对战俘论罪。

这种时候、如果是小国,如上次荷兰雷耶斯,恩佐斯之流,基本就是枭首于西市。

不过、对于北虏,朱由校还是需要释放出作为皇帝的善意,因此很平淡的说道:

“南夷北虏皆是朕的臣子,他们不过是遭受到蛊惑才背叛大明。”

“传旨、为他们松开束缚,封素囊为安乐伯,其余各部台吉、贝勒也赋予虚衔。”

“安乐伯与众人入太常寺雅乐部办差,归太常寺节制。”

雅乐部,这是掌管朝贺、郊祭、内宴时乐舞的机构,归六部四寺的太常寺节制。

简单来说,在组织什么宴会的时候,素囊就带着这百余名台吉贝勒上台跳舞就行。

这样的安排,对于曾经拥兵数万的素囊来说,无疑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羞辱。

只是此刻他已经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为了家中妻儿的性命,不管大明安排他做什么,他都得做。

因此、经过简单的册封,素囊被人解开了束缚,最后摇身一晃成为了大明负责宴会的舞蹈领班。

“献礼太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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