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死麕(1/5)

这群少年中,操着什么语言的都有。

荀南河会说几门语言,才能勉强跟他们交流,也真不知道辛翳到底是怎么跟他们沟通的。像那个后脑勺都刺满了纹身的孩子,会说几句楚言,但一着急就是满嘴吴越土话;说秦语齐语的也还好,有个孩子说的是巴蜀之地的方言,连荀南河也听不懂,他们就只能满嘴叽里呱啦的乱比划。

但那也比浑身雪白,把自己裹在深棕色麻袍里,走到哪儿都打着伞的那个孩子好一些。

他白的扎眼,却不开口说话。

荀南河问他的名字时,他就把头转到旁边去,咬着自己手指不作答。还是旁边的孩子道:“大王给他起名叫肿脚!肿脚!”

荀南河心里头有些生气,以为是辛翳欺负人,故意给这白化病的孩子起怪名。

她忍不住道:“你又没生的一双大脚,为何叫你肿脚!名哪是可以胡乱起的!”

直到后头那个个头比她还高的少年,颤颤巍巍举起了手,细声细语道:“不是肿脚,是重皎。重碧的重、珍器重宝的重,是浓厚或尊贵的意思。皎则是月出皎兮、皎皎白驹的皎,是白色的意思。”

他生的一张不甚好看的方脸,个子又有几分压迫人,说话却好听又合心。只可惜声音细弱,他也显得不是很有自信的紧紧抿着嘴。

荀南河没想到这里头也有读书的孩子,道:“是你取的么?你叫什么?”

竹竿子似的大高个摇了摇头:“我叫原箴。广平曰原的原,纫箴补缀的箴。我们的名字都是大王给取的,这话也是大王说的,只是我记住了。”

荀南河一愣:那个小文盲说得出这种话?

重皎也点头,略有些吃力的重复这两个字:“重、皎。”

她问了一圈孩子们的名字,这群年纪最大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们,一边说一边比划,看她实在是搞不懂,一个个掏出了一块挂在腰间的小竹板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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