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宫斗(一)(1/1)
双鬓半白的老太监小德子,快步走到慈宁宫殿内,跪下道:“回禀,回禀太后,是贤贵妃……”
话音刚落,一身锦绣罗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贤贵妃令翠翠,忙走进殿中,给太后施了一礼道:“臣妾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登时,圣姑,雨兮,柳如是三人,这对贤贵妃的第一印象便是不怎么好,魏灵容虽是皇贵妃,但见贤贵妃心里不免还是有些紧张,低头不语。
眼下贤贵妃令翠翠进来,几个女子俏脸上的笑意顿时全无,太后也微有薄怒地注视着立于殿中的贤贵妃,不悦道:“贤贵妃,你怎生如此没规矩?”
太后的威严贤贵妃似是多少有些惧怕的,贤贵妃撅着小嘴,环顾了一下殿中的几个女子,心里甚是酸楚。
贤贵妃又给太后施了一礼道:“太后,不是臣妾没规矩,而是臣妾有件要紧的事,要和太后您说。”
太后娇哼一声,道:“再有要紧的事,皇室礼仪也不能视若无物。这几个乃是皇帝新封的皇后,皇贵妃,和妃子,怎生不见你向她们行礼。小德子,平身吧,快给贤贵妃介绍一下,在座的都是何人。”
“奴才谨遵太后懿旨。”
小德子起身,便给贤贵妃一一介绍,皇后上官雨兮,柳如是柳妃,白若洁白妃,魏灵容自是不用介绍,贤贵妃自然认识,也知道魏灵容今个升为容皇贵妃,这妃位比自己还高了一头。
碍于太后的凤威,贤贵妃倒也不敢造次,小德子太监每说一个,贤贵妃便给每一个屈膝行了一礼,当然,雨兮,柳如是,魏灵容也都是一一微笑着,大大方方还了一礼。
轮到太后正在给太后按摩的圣姑时候,圣姑整齐的贝齿一露,嘻嘻地假笑了一声,朝贤贵妃随意的行了一礼,她本是江湖中人,耿直不已,按着贤贵妃的行为来看,便对这个贤贵妃心生讨厌,举止自然倒也随意了。
只是每每她们行礼的时候,贤贵妃媚眼中便愈发怒火燎燎,醋意顿生,幽怨似起。
见她听了自己之言给这些新封的妃后行了礼,太后这才心气稍安轻嗯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日后礼仪可不能丢,皇室讲究的是尊卑有序,切勿僭越,否则引火烧身,可别怪哀家没提醒你!”
太后的话明面上像是对贤贵妃说的,实则是跟所有在场的所有人说的。
一时被当做的反面教材,贤贵妃心里委屈万分,泪珠儿直在眼眶中打转,轻轻道了一声:“是!太后,臣妾知错了。”
“嗯!”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吧,你方才说有急事,是何急事,说来哀家听听!”
太后这番说来,贤贵妃小巧地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地笑意,看了看柳如是,便给太后行礼道:“太后,臣妾听说柳妃娘娘,乃青楼出身,职业更是为人所不齿,乃歌伎一名,柳妃,是也不是?”
贤贵妃此言一出,殿中哗然,雨兮、圣姑、魏灵容皆是小口轻张,这点她们几个女子自然知晓,只是贤贵妃如此一说,那可就是晴天霹雳了,太后定然会大发雷霆的。
柳如是心里咯噔一下,苦苦的笑意浮现在白嫩的脸上,她苦苦一笑,罢了,这个事,太后早晚会知道的。
这个皇帝,哀家听他说柳妃乃名怜,哀家还以为是唱戏的戏子,没想到……太后诧异地看向柳如是,声音因为激动,有些颤抖:“柳,柳妃!贤贵妃,她,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柳如是还未说话,雨兮、白若洁,魏灵容忙自椅子上起身,雨兮和白若洁忙跪下,魏灵容因为有孕在身太后免跪,只能行了个万福礼。
三个女子,齐声喊了一声:“太后……”
三人似正要为柳如是解释,可被太后给打断了。
“哀家不要听你们说!”太后娇躯一颤,怒瞪着柳如是,道:“哀家要听你说,哀家要你亲口说,你告诉哀家,贤贵妃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柳如是凄然一笑:“三位姐妹切勿替我掩瞒了!”柳如是忙跪了下去,美眸蕴泪地望向太后道:“太后,贤贵妃说的没错,臣妾是青楼的歌伎,可臣妾……”
“住口!你不配自称臣妾!”太后忙起身,如此凤颜震怒,一帮小太监和宫女吓的忙忙跪下。
雨兮心里甚恼,本来想带着她们跟太后请安的,本来其乐融融的,谁知这个贤贵妃一来,就没好事,如此该怎么办呢,坏胚子,你在做什么,就属你最有办法了,那坏胚子在,肯定会有办法的。
“太后——”
柳如是娇躯吓的瑟瑟发抖,粉唇微张呢喃地喊了一声太后,美眸中的泪水终是忍不住,自眼中悄然滑落在俏脸上,模样甚是凄楚令人怜惜。
太后寒着冰冷地秀脸,莲步轻轻走至柳如是身前,眸子中锐利如刀,哼道:“皇室自古选妃,乃至向全国筛选秀女,都极其严格,岂料,竟让你这个歌伎混入宫中,登上了枝头变成了凤凰,你内心羞不羞?”
此言如刀般,狠狠扎进了柳如是的心中,她柔躯如狂风中的柳枝,颤颤发抖,香肩耸颤,娇泣哽咽,几乎快要昏死过去,心里更是难受如针刺。
她如此模样,太后丝毫没有怜惜之意,狠狠道:“你知道,你如此欺君罔上,是什么罪过?是死罪!你僭越礼数,乃一贫贱之女,竟然登入皇宫,哀家不将你正法,哀家这个太后算是白当了!”
圣姑这下才知皇宫中的可怕,贤贵妃一句话,柳如是姐姐就命悬一线了,她听到此番,忙喊了一声:“太后,不要啊!”
“太后,不可,不可!”魏灵容吓的忙忙摇头,摆着小手。
欺君罔上?冷静下来的雨兮,她美眸圆睁,忙叩头道:“太后,柳妃并非欺君罔上,她为歌伎,乃皇上知晓之事,罪不至死!请太后三思。”
跪着的贤贵妃哼笑一声道:“皇后娘娘,你虽为皇后,可太后这,哪有你插嘴的份,太后自是明断,说她是欺君罔上,那定然是欺君罔上了,莫非你连太后都不放眼里了呢。”
贤贵妃阴阳贵气如此说话,雨兮忙给太后叩了一下头,看向贤贵妃道:“贤贵妃,凡事讲究真凭实据,我上官雨兮,是把实话说出来,又怎把太后不放眼里了?只是贤贵妃,你目无礼法,太后没有答应见你,你强闯慈宁宫,到底是谁不把太后放在眼里?你且说说!”
哇!与雨兮并身跪着的圣姑,她鲜红地小嘴轻张,满脸惊讶,心里则暗叹,雨兮师妹太厉害了,被贤贵妃如此一说,竟然还能倒打一耙!
雨兮说的倒也是实情,如此一来贤贵妃脸上慌张,一时说不出话来,小嘴嗫嚅几下终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勉强挤出了一个字,“你!”
雨兮并未理会,绝俏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心里更是暗暗发誓,既然你要使坏,伤我姐妹,别怪我上官雨兮不客气。
在宫中久居多年,宫中后宫嫔妃争宠暗斗,太后早已见怪不怪了,太后听雨兮这么说,疑惑地看着贤贵妃道:“皇后说的在理,此事你听谁说的?莫不是你故意打听的?故来挑事?你老实的告诉哀家,切勿有半句假话!”
见矛头指向自己,贤贵妃吓了一跳,立时花容失色,忙吓的叩首,声音惊吓之下,略微颤抖:“太后,太后您息怒,不是臣妾故意打听的,是,是德妃告诉臣妾的,臣妾一开始并不知情!请太后明察。”